比如面對降谷零與赤井秀一“争寵”的無奈,比如遇見諸伏景光關心的不适應與轉移話題,比如……隻是仔細回憶,那些情緒過于輕飄,仿佛刻意應景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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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格蘭威特的情緒——不是轉瞬即逝、令人懷疑是幻覺的情緒。
仿佛潮濕沉重的水汽彌漫海岸,大雨噼裡啪啦從天降下,黏着行走雨幕中的步伐。往日遮蔽視野的霧氣散去,露出荒蕪的地表建築。
……他在緊張?
諸伏景光難免詫異。
其餘更複雜的情感淹沒在大雨沖刷之下,唯有這一點清晰可見,猶如失去霧氣遮擋的斷壁殘垣。
格蘭威特這樣的人,也會為“朋友”向别人介紹他的内容緊張嗎?
“嗯……大概是,想念您,之類的話?”
平塚警官面露回憶之色,說完又覺得描述實在簡短敷衍,并且不符合丸山勇冷淡寡言的形象,更像是他本人在憑空杜撰。
“前輩提及您的次數其實不多,是我偶然遇見他無故走神,談到您的存在,他沒有否認原因。”
“我知道了。”
他低聲回應,叫人莫名。
知道什麼?
諸伏景光隐約捕捉到某個想法,來不及琢磨透徹,對方的目光突然飄落在他臉上,激得精神立即緊繃。
“?”
諸伏景光與格蘭威特對視幾秒,不明所以。
他幾乎錯以為對方要開口歎氣。
那一道視線平靜向下,觸及他手中證物袋,蜻蜓點水般回往雙眼。諸伏景光這才恍然大悟,對方在催促盡快解決案件。
“平塚警官,可以帶我去看一眼案發現場嗎?”諸伏景光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出所謂試探。
“請和我來。”
他們三個人對與格蘭威特相關的事情都異常在意,同住期間手段頻出收集情報,對方對此不可能一無所知,卻像在刻意縱容,或者說漠不關心。
沒有界限的寬容,很容易令人不知滿足。
諸伏景光不清楚在組織這個大環境下,以格蘭威特稱得上“溫柔耐心”的性格,如何被傳為聞風喪膽的惡人,又為何沒有幾個直系下屬。
總歸,作為卧底的他,必須小心把握尺寸。盡管未曾嘗試,格蘭威特大抵是厭惡一切影響任務的麻煩。
再多的思考,也要放在完成考核之後。
有諸伏景光參與,案件偵破不過半個小時,兇手跪地痛哭之後,被加藤警官反剪雙手,心神恍惚進入警車。
風祭巳我站在原地,注視着諸伏景光與三名警察告别,笑容親和仿佛十分要好的朋友。
“……大人?”
諸伏景光回頭撞上他盯了許久的視線,笑容一頓。
“我有哪裡做的不對嗎?”
不,做得太對了。
“沒有,”風祭巳我打斷這個預感一開始将要沒完沒了的話題,“走了。”
對方的配合程度出乎他的預期。
[穩定性:72.1%]
[情感度: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