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陰陽怪氣歸陰陽怪氣,到最後卻也沒舍得真讓應清挨一針。
針紮進皮膚時應清不自覺抓緊李添的袖子,死死閉着眼睛。
他能感覺到有東西穿透皮膚,但卻沒有痛感。
應清長長舒一口氣,回去的路上不住給系統狂吹彩虹屁。
但祂早就把實體收回去了,于是應清隻能對着自己的腦袋硬哄。
“别生氣了系統大人,我保證下次保護好自己。”
他趁李添沒注意,舉起三根手指指天。
“你保護不保護你自己關我什麼事?”
“這不你住在我腦袋裡嗎?那我肯定不能讓你受傷啊!”
這句話着實戳進了系統的心窩子,但祂仍舊沒有松口。
“你偷換概念。”
“是是是我偷換概念,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别生氣了好不好?”
系統沒接這句茬,但那個熟悉的小球總算再次出現。
應清笑這把祂抱緊懷裡,熟練地揉起來。
總算勉強哄好。
應清現在這個狀态肯定是不能做飯了,也不知道外賣合不合小反派那個挑剔的嘴。
他走進門,剛好見到趙管家和尤曆正在把菜端到桌子上。
見應清回來,還一臉震驚地望着他們,趙管家略有無奈的和他解釋。
“其實我廚藝不錯,但先生你每次都不用我幫忙。”
尤曆把應清拉到桌子旁邊坐下,給他擺好碗筷。
聽到門開的聲音竄進沙發底下的rebirth也鑽出來跑到應清腳邊,用爪子的肉墊輕輕碰他的小腿。
應清把它抱起來放在腿上,點點他濕漉漉的鼻尖。
“幸好家裡有掃地機器人,不然指不定就成物理意義上的小土貓了。”
那是一頓溫馨的晚飯,系統不自覺給他們四個拍了一張照片。
“記得多加兩層濾鏡。”
應清囑咐道。
rebirth那天雖然算是正式認可了幾位家庭成員,但各種亂七八糟的小問題仍舊層出不窮。
聽到一點不對勁的動靜就會逃跑,哪怕在睡覺隻要人稍微靠近一點都會驚醒然後跳起來逃竄,有一次因為跑得太急甚至直接撞上花盆,滿臉都是血。
如果不是應清有寵物監控為證,前台就差把“你個虐貓犯”扔他臉上了。
檢查的時候也拼命扭動身體掙紮,嘴裡發出嘶啞的哀嚎,甚至蹭了醫生一手血。
從醫院回來後應清和尤曆都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之前他們尊重rebirth,不想親近就不抱,害怕動靜就放輕動作,但繼續下去顯然會對它造成二次傷害。
應清不敢想它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隻是希望今後它能信任這個家,起碼可以好好睡一覺不會突然驚醒。
尤曆讓趙管家把那個北極兔玩偶拆掉改成貓窩,把它常去貓窩的墊子拿出來塞進新窩裡,然後把窩放在尤曆枕頭邊上,最後把rebirth抱進去。
它緊張的渾身僵硬,但在兩人的注視下沒有跑開。
尤曆鑽進被子,伸出手一下一下撫/摸它。
應清把燈關上,隻留下一盞橘黃色光的台燈,離開了。
尤曆湊近rebirth,和它小聲說着話,也不管一隻貓究竟能不能聽懂人類的語言。
不知道過去多久,尤曆的肩膀已經沒有知覺了,rebirth才總算輕輕閉上它的眼睛。
尤曆看着它上下均勻起伏的肚子,終于放任自己昏睡過去。
半夜。
尤曆突然覺得腿一痛,緊接着耳邊響起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一聲“咚”。
他勉強用那條酸脹的胳膊把自己撐起來,借着台燈的橘光看地上的rebirth。
尤曆伸出雙手。
“rebirth,别怕,回來休息好嗎?”
rebirth蹲坐在地毯上仰頭看尤曆,在他的手即将伸不住的時候才終于跳上床,踱步重新躺回那個豎着兩個耳朵的小窩。
尤曆伸手揉揉它的頭。
“别怕,沒事了。”
rebirth舔舔他的手,房間裡再次恢複寂靜。
隔天應清打開尤曆房間的門湊近它,rebirth感受到有人靠近,再次驚醒,應清眼疾手快按住它的脖子。
“是我。”
rebirth“哈”了一半突然頓住,應清又盯着它的眼睛說了兩句“别怕”才慢慢放開它。
rebirth這回沒有着急跳開,它看着應清半晌,似乎腦袋剛清醒過來。
“咪?”
“舅舅……”
尤曆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應清抓着rebirth的爪子拍拍他的頭。
“該起床啦。”
很奇怪,爪子觸到額頭的動作很輕,但尤曆卻像是被什麼重重錘了心口,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從被子裡爬出來,一激動忘記自己一條胳膊昨晚光榮“負傷”,酸的皺眉。
應清笑着給他揉胳膊。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
rebirth絲毫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躺在窩裡舔自己的毛,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墊子。
尤曆狠狠抓了一把它的腦袋,下床去洗漱。
rebirth應該是勉強接受這個地方是自己的新窩,團成一團再次熟睡。
把尤曆送上車後應清回到屋子裡,rebirth已經睡醒,聽到門開的聲音下意識又要蹿。
它跳下沙發,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迅速回頭一看,對上應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