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不動聲色地走到秦敏面前打招呼。
秦敏勉強回應他。
應清第一次在秦敏臉上捕捉到那麼明顯的恨意。
他正疑惑,系統給他帶來了答案。
“清,應如許離家出走了。”
“啊??”
祂窩進應清的手心,開始給他解釋前因後果。
應清本以為就算能說通應如許,也得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但他沒想到應如許那天從他家離開後直接就想開了。
他用一個晚上收拾好自己的證件和重要物品,趁着夜黑風高,在二十多歲的年紀第一次離家出走。
還給父母一人發了一條信息,大意就是“你們根本不了解我,我有我自己喜歡的東西”雲雲。
應山和秦敏又氣又急。
但接下來無論是應山的漫天謾罵還是秦敏的哭嚎請求,應如許都沒有回複。
他們折騰半晌見人不回應,應山一怒之下把他的卡停了。
結果不久後管家告訴應山,應如許把他給的所有卡都留在家裡,一張也沒有帶走。
直到現在,應如許也沒有給他們回一句話。
應清都聽傻了。
“不是,世界意志這麼弱嗎??”
他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啊!
“那不是世界意志,隻是世界意志殘留而已。”系統糾正他,“世界意志已經死了。”
應清咂咂嘴。
“統,你說如果我把這個世界的劇情全部更改,你會有事嗎……”
“會啊。”
系統想也不想地回答。
“啊?”
應清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扣我一百年假期呢。”系統跳到他的頭上使勁蹦幾下,“那可是一百年假期!一百年!以後對我好點聽到沒!”
應清松一口氣,同時感覺自己正在被打工人的怨氣淹沒。
“好好好,我最愛你了!”
他整個注意力都在系統那邊,導緻秦敏喊了三次他的名字才聽到。
“抱歉,剛才有些失神,阿姨您說。”
他和秦敏笑笑以示歉意。
秦敏看着他的笑,覺得刺眼得要命。
但她現在有求于人,隻能勉強保持着表情。
“小清,你弟弟自從那天和你走後就離家出走了……”她握住應清的手,淚眼婆娑,“你能不能告訴阿姨,他都和你說什麼了,為什麼不要我了……”
她說着,腰慢慢彎下去,泣不成聲。
應清拍她的背。
“您别急,先冷靜一下。”他給秦敏抽了兩張紙巾,等她情緒和緩下來才慢慢開口,“那天他在路邊和我說話,我是見他哭得厲害才讓他和我回家再談的。”
應清斟酌着用詞。
“他說了很多,但基本上就是他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想要畫畫……”
“都多少年了他還惦記着那破玩意!”
秦敏下意識喊道,瞬間有幾雙眼睛看過來。
她捂住嘴,向他們表示抱歉。
應清趁這個空擋讓無聊的尤曆自己去四處看看。
“不要去找尤家的人。”
雖然從系統那知道他們暫時還沒到,但應清還是和尤曆叮囑。
尤曆乖乖點頭,應清又囑咐系統幫忙看着他,才讓尤曆離開。
秦敏已經坐回來,仍舊不死心地問他:
“那你能聯系上他嗎?”
應清搖搖頭。
“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他其實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聯系上應如許,但還是這麼回答。
秦敏不疑有他。
雖然那天應如許确實是和應清一起走的,他最近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但從小到大應清對應如許的厭惡她都記得。
哪怕他現在突然開竅,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但秦敏不覺得這麼多年來的厭惡說丢就能丢。
她借口要去找人,站起身離開。
應清望着她的背影搖搖頭。
“應哥!”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他的感慨。
應清轉過身,離煜洲直接撲進他懷裡。
一隻應清很熟悉的手伸過來把離煜洲拎開。
“别這麼丢人。”
應清笑着擡頭,兩個人對視一眼,露出幾乎相同的神色。
他第一次見離天明穿禮服,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趁得他肩寬窄腰的身材更加完美,頭發被仔細打理過,胸前還别了個和應清款式類似的胸針。
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
“統,他好好看……”
系統現在懶得分析什麼他的情緒,隻回答一句:
“哦。”
離煜洲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衣領子甚至都還在離天明手裡。
他左看看右看看,又看向離天明身後同樣滿臉疑惑的尤曆。
“哥,你們怎麼都變成雕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