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勉強調整好自己情緒，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概括，索性将那封信遞給離天明。

然後就把離天明給看生氣了。

“她這是求人的态度？”

他一時間分不清這姐們究竟是不是想讓别人善待自己的孩子。

應清看他變來變去非常生動的表情，心情好了一些。

“看信裡的意思她已經和世界意志鬥了很多年，還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愛人孩子堪稱地獄的未來，沒瘋已經很好了。”

離天明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應清發生争執，他揉揉應清的腦袋。

“緩過來了？”

應清側過頭，伸手捏自己的鼻子。

“其實之前隐隐能猜到，但突然這麼直接面對果然還是……”

“其實應明心的話也不能全信，這話她自己不是也說嗎？”

應清知道離天明這是想安慰他，點點頭。

“謝謝你，離老師。”他真誠道，“這麼晚還要麻煩你跑一趟。”

離天明沒再和他強調不用和自己說謝謝。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嗯……你希望我做什麼？”

他看着應清突然認真的神色，有點繃不住表情。

“請我吃頓飯吧，就現在。”他扭頭看看外面徹底黑下去的天，“這麼晚了也不好麻煩你做什麼複雜的，就吃火鍋吧，我打電話讓離煜洲也過來。”

“好啊，那我去買菜。”

離天明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和你一起。”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你剛才哭得太狠，先去滴點眼藥水再走。”

應清乖乖點頭。

-

離天明覺得和應清一起推着購物車穿梭于各種貨架間有一種莫名的爽感，尤其是應清拿起他喜歡的菜，對着他歪頭示意的時候。

很難說他究竟有多用力才控制着自己沒飄起來。

應清倒是沒注意到離天明的不對勁，滿腦子都是哪個人愛吃哪個菜。

尤其是尤曆，哪怕吃火鍋都異常難辦。

如果不是系統提醒，他甚至沒發現這小子連麻醬的牌子都挑。

“小洲是不是不愛吃蒜？”他拿起兩個醬料，問離天明。

“啊？我不知道啊。”

離天明理直氣壯。

應清：？

他們對視一眼，應清無奈扶額。

行吧。

“沒事你不用管他，不吃他自己會丢的，這小子才不會委屈自己。”

離天明和他解釋，應清點點頭，倒是突然有點羨慕。

如果尤曆也願意有話直說就好了。

他們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走出超市，迎面眼睜睜看着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像炮彈一樣吵鬧着相互追逐，直直撞到應清身上。

他一個不穩向後倒去，被離天明單手撐住胳膊。

離天明緊緊皺着眉。

果然還是很讨厭熊孩子。

一個女人追上來，一手一個抓住兩個吓到定在原地的小孩的胳膊。

她聲音裡都是怒氣。

“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不要亂跑不要亂跑，撞到人了吧？”她把兩個孩子排排站，推到應清和離天明面前，“快給哥哥們道歉！”

兩個小孩子低着頭，齊聲和他們說對不起。

應清剛要回沒關系，就聽那個女人繼續道：

“說祝哥哥們百年好合。”

應清：啊？

但他沒有來得及疑惑出聲，兩個孩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但非常聽話。

“祝哥哥們百年好合。”

離天明搶在他之前開口。

“沒事沒事，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誰說這孩子熊了，這孩子可太棒了！

簡直越看越喜歡。

應清不可置信地看向離天明，卻發現對方根本不和他對視。

他隻是和那個女人寒暄幾句，臨了還送了兩個小孩子一人一根棒棒糖。

應清覺得這個情況要是再繼續騙自己就多少有點嘴硬了。

“統，離老師他是不是……不太直……？”

系統冷哼一聲。

“呵。”

“？”應清不理解，“你呵什麼？”

“沒什麼，呵你倆的感天動地兄弟情。”

聽出來祂在嘲諷的應清：……

直到坐上車應清都在沉思，而離天明則陷入慌亂。

他好像有點玩脫，惹應清生氣了。

系統是真的心疼離天明。

“清，你看一眼離老師吧，他好像要碎掉了。”

應清聽到祂的聲音，把自己從思考的情緒裡抽離出來，見離天明确實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

他這樣反而搞得應清有些後知後覺的不自在。

“離老師，你怎麼了？”

于是應清主動開口。

“沒什麼……”

離天明見他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