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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棺一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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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好像想清楚了許多事情,喬文山終于明白,占星帶給喬家的,并不是氣運,更可能是一種詛咒。

喬鴻光不讓自己參悟“天道”,某種程度上,是在保護自己。

他看着日漸長大、沉迷喬鴻光屋中的“寶藏”,對其他東西視若無睹的喬相宜。

他真誠善良、那麼年輕、充滿活力,他的樣貌繼承了方月亭的隽秀,但骨子裡流淌的,依然是喬家的血脈。

他天生會被那些東西所吸引,也許,終有一日會走向和喬鴻光一樣的道路。更何況,他還自帶“仙命”。

他有時也會懷疑,喬相宜的出生,是不是代表了自己的厄運降臨。

可自己能給喬相宜什麼,是那淺薄的愛意嗎?

喬文山的前半生不信天理,他在尋找确定的事物,在世俗中蹉跎,最終收獲了一點确定的愛意,那是喬鴻光和方月亭給他的愛。他的後半生,隻能不斷的追悔這份愛意。

這導緻,他看向喬相宜的目光中,夾着重重疊影,一時間竟不知道在看誰。

他唯一确信的是,自己在被保護的歲月中錯過的祝福與詛咒,未來将加倍奉還與這個孩子的身上。

果然當天晚上,喬相宜就跑了。大門緊鎖,沒有任何人為撬動的痕迹,但是人沒了。

喬文山知道他有本事,卻不知道他現在本事這麼大了。

他氣得直接從屋子中把喬相宜的物品扔了出去,口中咒罵道:“有本事你就永遠别回來。”

喬相宜與喬文山第二次沖突,發生那年幹燥蕭瑟的秋季。

喬相宜不知怎麼了,自從那日被喬文山閉了門鎖,再次回來後便把自己的東西老老實實收拾回去,之後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了。

沒人知道喬相宜在屋子中做了什麼,隻知道那日有人在長樂鎮的碉樓外,看見西南角的樹林揚起縷縷青煙。

長樂鎮為數不多的幾戶人家立刻提了鐵桶,往林子裡奔去,生怕引起樹林大火,結果一趕去,發現林子沒着,反而是風和觀二樓的一間屋子着了。

風和觀的主人眉頭緊皺,從二樓揪出一個慌亂的人影。

四周圍觀的鄰裡中,有一個身形佝偻的人一直盯着一樓的神像看,連問喬文山一樓的神像是怎麼回事,原來那座呢?

喬文山哪有空理他,忙着去罵喬相宜。

喬相宜低眉順眼的坐在桌前,等待着父親的責備。

喬文山的巴掌沒落下,丢給他一個奇怪的背影。之後,他便像發了瘋似的把屋子裡所有人都趕走,拉着喬相宜的衣領來到喬鴻光的房間。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喬文山幾乎是動作兇狠地打開這間房子的門鎖,口中念叨,“好啊,現在這個門打開了,以後不用鎖上了,你就在這練。”

喬相宜張口要還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些符咒威力這麼大,能把整個房間都燒了……大不了我以後不住這裡了,我自己想辦法。”

喬相宜是真心忏悔,也是真心想解開那些秘密,但他不知道父親的心已碎如冰碴,誓要把這些個“往事”從生活中剝離出去。

但喬相宜不能對父親發火,一旦自己真的發了火,那些洶湧的愧疚就會如潮水一般把自己擊潰。

喬文山隻覺得喬相宜火辣辣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竟要離開風和觀,他要離開自己。原來他對自己的厭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就隻是因為不讓他碰那些東西。

他終于第一次放下父親的尊嚴,發出輕如祈求般的呓語:“你聽我的話,出去找個營生,教書也好做生意也罷,我把錢都給你,不要再每日耗着了。”

喬相宜沒聽懂什麼意思,隻以為他在罵他不學無術又不合群,心中覺得不忿,但不敢言語。

喬文山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怒火無處發洩。他當着喬相宜的面把門鎖踹開,撕扯開那些虛掩的封條,從木箱中抓出一把符咒:“燒啊,你有本事燒,怎麼不把這屋子裡的一切都燒了。”

随即他像自我應答般,喃喃道:“你不燒,那我來幫你燒。”

喬相宜根本沒看清他從哪裡拿來的火種,隻見幾乎是片刻,那木箱中的黃色符咒幾乎是貪婪般漂浮在空中、吞噬了那火星,連成一片洶湧的火舌。

它似乎還是不滿意,要吞下更多的怒意。

喬相宜在一片火光中看見父親發紅的眼睛。

他聽見自己因隐忍而變得沙啞的聲音:“……你瘋了?”

喬相宜練習符咒留下的火隻是燒了他自己的屋子,而眼前的火勢幾乎要把整個風和觀吞噬殆盡。

但沒有人再來救火,那些人都被喬文山趕了出去。

而喬文山眼中的火光,又有誰能來撲滅呢?

這一年,喬相宜十八歲,長樂鎮中已經隻有零星幾戶人家。

*

骨頭聽到這裡,立馬打斷:“等一下,十八歲?那是幾幾年?”

他本來都快睡着了,聽到這兒才覺出味兒來,有些不對勁。

喬相宜微微偏頭,坦誠道:“大概……元光四年?”

骨頭大驚:“元光四年你就已經十八歲了?那你比我還大啊。”随即他又道,“不對,肯定是你在騙人,你看起來根本沒有十八歲。”

在骨頭眼裡,喬相宜看起來也不過十七上下,一張臉幹淨清秀,像根本沒吃過苦的小白臉兒。

喬相宜讪讪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并沒有立刻回應。但骨頭像是來了興趣,突然數落起大家的年紀。

除了七叔,他是叔輩的,這群人實際上都是小孩子。

骨頭今年十八歲了,盈盈身闆倒是襯得他有幾分嬌弱的少年氣,但由于常年跟着七叔跑商,曬得略微成熟了點,細看倒是别有一番風采。

林子就更不用說了,少年氣早就被曬沒了,再加上肥胖使人顯老,林子今年也才不到二十,就直接奔着燕颔虎頸、彪形大漢去了。

最令人驚詫的是路千河,他跟着七叔的日子不長,還沒有曬出英雄本色。但由于異族人天生的高鼻梁濃顔,再加上他為人沉穩矜持,導緻他看起來十分早熟。

“什麼?他才……十五歲?”喬相宜震驚,他一直以為路千河是同齡人,離開風和觀的時候還叫了好幾聲小哥。怪尴尬的。

他看向路千河,對方的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

喬相宜幹咳幾聲,打算轉移注意力,繼續把故事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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