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怒道:“你他媽瞎扯什麼!”
連骨頭都生氣了:“你們的人,說出來的話,也能算證據嗎?”
七叔表情嚴肅,看向路千河:“确有此事嗎?”
路千河答道:“我中間,确實幫忙,看過一次車輪。”
他是懶得解釋,卻沒想到在别人眼裡,成了默認的罪證。
果真,那小厮再次恢複嚣張:“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他還沒說完,就聽到不知道哪傳來的一聲“他媽的!”
林子已經上去揍了他一拳。
那小厮眼睛青了一圈,也是真正動怒了:“幹嘛呀,仗着自己會功夫打人啊!這不欺負人嘛!”他直接躲在了那富态男人身後,“先生,這裡有人壞了規矩,還想劫您的貨,直接動手打人了。您得管管呀……”後面還夾雜着幾句聽不懂的外語。
那人估計也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隻好無奈的也叫了幾個人過來,跟七叔他們對上了。
本來,這些人隻是對上,但天氣燥熱,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幾句嚷嚷,再加上過來的人裡面,有幾個好像也語言不通。
這中間,也不知道誰誰先動了手,一夥人就這麼拳腳相加,直接打上了。
場面一時變得非常混亂。
……
這場架打的也不算激烈,全靠誰罵的響。
七嘴八舌,方言夾雜着外語,誰也聽不清罵的是什麼東西。唯一還算得上精彩的是,有人砸了車輪子,有人把馬上的貨物當沙包扔……
人倒是都沒有多受傷,隻是可憐那富态男人的馬都被吓跑了,嘴中“啊啊”着追着自己的愛馬跑了,一陣風沙,連人影都不見了。
……
這場混亂的群架,最奇怪的點是,七叔竟然沒攔着。不知道是攔不住還是怎麼。但是大夥兒都打得很盡興。
所謂打得盡興的精髓是,拳腳相加,但是盡量不動刀劍,不出人命。
七叔黑着臉,聽着林子和那小厮罵的正歡。一個不留神,一個石子從混戰的方向砸來,路千河疾步前來,擡手幫七叔擋了一下。
七叔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一個石子向路千河臉上飛過去了,路千河那堪稱鬼斧神工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一道新鮮的血印子……
路千河終于擡頭了,一邊撤步,一邊擋着下一波攻擊,擡起手中的劍柄。
七叔的眉毛動了動:“怎麼了,終于想起來,要去解釋一下了?”
路千河擡袖擦掉臉上的血迹:“不是,有些奇怪。”他望向連排馬車的方向。
七叔也看過去,頓了頓:“……是有些奇怪。”
路千河直接沖過去了,把在混戰中不知是故意還是湊巧扭打在一起的骨頭和林子分開。
路千河:“等等,别打了。貨物好像不見了。”
他這一聲,聲音不大,但全場的人好像都聽見了。
大家都紛紛望向那連排馬車,但剛剛“激戰”引起的黃沙煙霧太大,辨認起來有些困難。
過了幾秒,有人大叫道:“怎麼回事,怎麼全都不見了!”
衆人剛剛打群架時,是有一兩人學林子,不識趣拿貨物當沙包使,但那也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也隻拿了近處的幾包使。
打到後面混戰了,誰也顧不上誰,那“沙包”也就是開場時的點綴。再說了,大家一開始也沒打算出人命,誰也不會不識趣白白糟蹋錢玩,不要過日子了啊。
但緊接着,更奇怪的事發生了。
他們在聽到路千河那一聲提醒後,已經沒有再打了,但眼前的沙和霧,卻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
林子叫道:“誰動了?剛剛誰他媽動了?都别動,誰敢動等會老子揍死他!”
有人忍不住回道:“……沒人動啊。從剛才起,就沒人敢動了。”
既然沒人動,也沒人有能耐,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把幾車的貨物轉移,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