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忘不了在危急存亡之際義無反顧披着橙光擋在他們身前的人,忘不了他身上露出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忘不了奄奄一息的他還顧及他人将龐然大物堕落在空中時轉移空間,忘不了他跪倒在血泊中依然燒起熊熊烈火治愈他們摧毀敵人。
直到那一刻,他們才想起來,他是九尾,也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他們想不起來童年時期是他怎麼樣的,隻記得不足四歲的他坐在秋千椅上滿懷羨慕的在路邊看着他們接送自己的小孩。
阿九的葬禮舉行得異常隆重,全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過九蓮樓的恩惠,無一不前來吊唁。
小九将阿九的葬身之地選在了九蓮樓院子的大樹下,他身着黑衣站在遠處旁觀着前來吊唁的人一個個滿目愁容的放下一朵蓮花就走。
佐助走到他身邊,問:“為什麼選在這裡?”
小九:“他家不是木葉村,是九蓮樓。”
佐助不置可否。
小九:“那天,你的左眼怎麼回事?”
佐助那天流下一行血淚後,眼睛短暫的變成了紫色的輪回眼,那時大家都在悲痛阿九的離世,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他沒想到小九居然還能注意到他的眼睛。
“輪回眼,少數萬花筒寫輪眼可以進化成輪回眼。”
小九那天沉浸在阿九身死的濃重氛圍裡,可是不知怎的,心裡莫名一跳,往佐助的方向看去,視力極好的他看見佐助流出血淚,然後眼睜睜看着他的萬花筒由紅便紫,說道:“你的眼睛進化得太順利了,至少在我的認識以來,沒有哪個宇智波的人可以進化得如此之快且順利。”
“你的認識以來?你恢複記憶了。”
“一點點吧。你又知道我是誰?”
佐助笑道:“猜的。不過我覺得九甯是知曉内情的。”倒不如說阿九一開始就沒想瞞着。“十二年前,我以為阿九走了就不會回來了,但是他回來了,為了你。”
小九不置可否。
“他改九姓建九蓮樓,招攬人手籠絡人心讓自己樓主的身份以最快的速度在木葉村站穩腳跟甚至手握實權,以至于讓你在人世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用去面對異樣的眼光。”
在旅行那段時間裡,阿九對小九實在是寵得沒邊了,不像是哥哥對弟弟的那種寵愛,有血緣關系他還能理解,但這小孩是撿來,當然愛屋及烏他也很樂意寵着他,卻也實在不樂意阿九這麼縱着他,他自己都沒有這待遇,關鍵這小孩每次都得意洋洋的和他耀武揚威。
所以他趁着九甯帶小九去玩的時候,直截了當的去問他,“阿九,小九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弟弟啊。”
“我不覺得你會在街上随随便便認個小孩就當弟弟。”
“不管别人如何猜測小九究竟是誰?在我這裡,他是我的親弟弟,是我的家人,也是九蓮樓名正言順的少樓主。如果膽敢有誰傷害我的家人,我會傾盡全力去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無論是誰。”
阿九目視前方,眼裡滿是決絕。誰其中也包括他。
單憑九這個字,就告訴了他,小九是誰,阿九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誰。
一時之間,他很羨慕小九,他在阿九心中的分量很重,重到容不下旁人。
無妨,他有信心可以自己在他的心裡留有一席之地,而這一席之地會越來越多,畢竟,阿九對他也是有諸多例外的。
“阿九沒死,他不可能死,他會回來的。”
小九聞言後出奇的冷靜,“是嗎?”估計是出于野獸的直覺,小九預感他哥會死,而且前段時間還出奇的和他談心來着,明明平時不是輕易交心的人,莫名其妙和他說一些佐助止水九甯怎麼樣的話,他在話本中看過這種一般都是交代遺言才說的話。
他也不信他哥真的會死,他可能隻是死遁去做其他事情了,這種話本上也寫過,但小九也不是盲目自信,怎麼說他身上也是有他哥查克拉的,這幾天處于混沌的狀态,冥冥之中感覺和他有一絲聯系但不多,反正他确定他哥還在哪個角落活着,不過現在的局面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對他哥要幹什麼一無所知。
“我哥究竟在謀劃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能瞞得這麼滴水不漏。”
“我也好奇。”
鳴人恍惚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身覺飄飄然,睜眼醒來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這裡是生和死的界限。
他好累,攤一會吧。
空靈般的聲音在浩瀚空間回蕩着,“這是你第幾次光顧了?鳴人。”
鳴人有氣無力道:“應該是第一千零一次了吧。”
“這次你可以嗎?”
“嗯。”人不能滅自己志氣,不行也得說行。
鳴人站起身來,打理一下衣袍,便啟程去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