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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冬日篇二十 進藤的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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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篇二十

那醫生是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白大褂,一看到亮就微笑:“小塔矢,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和你父親,這段時間有吃胃藥和按時吃飯嗎?”

“五十岚醫生好,我有遵循醫囑。這是我在棋院的朋友和同事,進藤四段。”亮說,“他發燒了,我就幫他預約了您。”

光一聽亮居然用“朋友和同事”形容自己,不知怎麼地,頓時很想笑。

光浮現出以前在三谷姐姐的網吧,光推着亮出去,也對三谷姐姐敷衍地說亮是他的朋友。如今,被亮加上“同事”,他總覺得有點怪異又有點好玩。

“我知道,我也有看體育新聞,進藤四段是你的勁敵嘛。”醫生笑笑說,然後接待他們坐下。

光打了招呼,交出體溫計。

“三十七度七,低燒。”醫生說,“進藤,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頭隐隐作痛,看棋反應不敏捷。”光說。

醫生檢查了喉嚨後就開始問題,亮其實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出去,這畢竟是光的隐私。不過光沒有介意,亮也就不出去了。

光想了想:“今年生病的經曆的話,入冬以來睡眠有點淺,至于身體不舒服的頻率,呃,就是三月春天時發燒過一次,秋天有鬧過肚子。平時有做一些奇怪的噩夢。”

亮聽着,感到擔憂。他也在想:别說光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更變了——是因為季節變換,還是因為從青春期邁入成年?

“還好,不算頻繁,最近你發生了什麼大事嗎?”醫生問。

“我朋友今年春天回來了,在夏天定了段。”光說。

“啊,是世界第一高手藤原九段嗎?”連醫生也知道。

光點點頭:“這對于我來說是非常高興的事,總不會是生病的原因吧?”

醫生解釋:“壓力和情緒起伏會影響身體,喜事也會。像大學生進入社會啊、上班族升職、搬遷之類的,都可能會造成身體狀況的變化。你先去做個血檢,看看有沒有貧血或病毒感染,然後再去做一份生活事件壓力量表。”

就知道會被這樣要求了……光煩惱地扶額。

日本職場壓抑,電車常有人卧軌,今年以年輕上班族居多,導緻醫生們見到職場人都會問精神狀況的問題。

光在想:這可不能怪年輕人承受能力差。日本職場等級森嚴,許多公司采取“年功序列制”,導緻前輩對後輩壓榨嚴重,後輩做到想不開是常有的事。

日本棋院也一樣。高段棋士、低段棋士,除了頭銜戰和研讨會,平時根本沒交集。某些人還要求低段棋士去做些雜活。說是幫助前輩,其實也一樣是“社畜”。

“絕不能向日本畸形的職場文化投降,我就不幫某些前輩做雜事!”光這樣對亮說過。

做完血檢後,護士遞給光領一份量表。亮坐在醫務室外等光。

光坐下,看着密密麻麻的量表,打算随便填填算了。

“你是否有經曆過重大的離别,比如離異、親人去世……”

“你是否有連續多天情緒低落……”

光統統填了“沒有”。

“你怎麼亂填。”亮看了光的量表一眼,“你随便寫,這樣醫生怎麼幫你?”

“關你什麼事?”光不滿,就想把量表折起來。

亮看到光在量表上敷衍,不知為什麼就很沒有耐心,幹脆拿過來,竟然自己替光填了,樣子認真得就像在下棋。

光看着亮的動作,也沒有阻止。

填完以後,亮給光看,醫學量表上,亮在“是否經曆過重大的離别”的問題上填“有”,在“是否經曆過連續多天高壓的工作”填“有”,在“是否時刻恐懼至親離開”填“有”。

光愣了一下,看着亮的眼睛,一瞬間說不出話來。亮填的,竟然非常準确,全是光心中最真實的答案。

看着這張薄薄的醫學量表,光居然有種心理防線被擊中,不得不正視内在的感覺。

塔矢亮果然是他的一面鏡子,清晰地映照出了光的每一個心情,每一道傷痕。

醫生看了量表和血常規,說:“白細胞總數偏高,中性粒細胞比例也是。診斷是細菌感染引發發燒,再加上精神負擔太大,免疫能力下降了。我給你開點抗生素,覺得不舒服就吃一顆。”

光聽不懂其他的,就聽懂了“精神負擔太大,免疫能力下降”,光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邊緣。

“有時候,我們的身體比我們自己更早察覺出負擔。”醫生合上病曆,随意地說道,“進藤,我知道職業棋士的生活很忙,但你也要多安排休閑的活動。”

光感到羞恥,沒有看亮的臉,他悻悻地站起身來,同時慶幸:幸好佐為那家夥不在,否則肯定要被佐為煩死。

***

“你要是敢跟佐為說壓力的事,我就再也不來找你下棋了。”光拿着抗生素出了診所,恨佷地說。

“我什麼都不會對藤原老師說的,你的事由你自己來說吧。”亮淡淡道。

兩人往地鐵站走了一段路,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冬天的東京空氣清冽,冷風吹過街道,卷起人行道上的落葉,擦過店鋪門前的燈籠。

光呼出一口白霧,搓了搓手,突然随口道:“其實我現在……比之前好很多了。”

亮側過頭看了光一眼,眼裡閃過關切,随即又回過頭。

光欲言又止:“今年夏天,從五月開始,到佐為要在棋院定上段的時候,我才真是……太糟糕了。還得掩飾着不讓佐為看出來。雖然我覺得他知道。佐為每次要說這方面話題,我都打斷了他。佐為可能也在想要怎麼跟我相處,覺得難辦吧。”

“我明白的。”亮簡短地說。

他們走到地鐵站的入口,光卻沒有走下去。

“你不回去嗎?”亮問。

光答非所問:“前面是明治神宮,去走走?”

“你身體沒問題嗎?”

“沒問題。”

***

于是,兩人沿着街道走,穿過人行道,直到前方的參道上方浮現出明治神宮紅色的大鳥居。

明治神宮紅色的木制鳥居矗立在冬日的薄霧裡,深褐色的木梁上結了一層淡淡的霜。天色已漸暗,神宮内的參拜者不多,枯枝在高空交錯。陽光在枯枝間落下細碎的光芒。

兩人又一陣沉默。穿過紅色的鳥居後,光突然開口:“你剛剛在診所裡,問我佐為回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他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你這個問題……真的是太難回答了。”

亮說:“你可以不回答的。”

“不,我想試着回答你。”光緩緩說道,“我算是克服之前的愧疚,不怕佐為離開我了。不過,和他下棋,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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