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家了,我不喜歡人。”
室内香爐香煙袅袅,逐漸又甜膩的味道散出來。衍望沒有被這種香料害過的經驗,一時不知道危險襲來。
她逐漸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好像心裡暖融融又想得到什麼,一種奇怪的感受向上湧。那個彩衣盔甲的少年仿佛也中了香料,擁住衍望吻起來。兩個人仿佛被操控或者引誘了一般,在妖異的香中,褪去了衣衫。
被光影晃得刺眼醒來,發現有人在旁邊看着自己,驚得發抖,再看去,是個美妙的女子。
“你還沒走?”
“你是···你是壺關郡王?”
“對。”
“宗族的那群黑烏鴉呢?”
“他們已經走了。那群将軍也走了。”
衍望四下看看,從衣櫃中跳出來。默默地跟着壽山走。
壺關領着衍望,從屋中出來,在外面駕上了馬車。衍望爬上了馬車,在後面看着壽山駕車,因為之前沒有打過交道,衍望不也敢随意搭話。見壺關和男人尋歡作樂的樣子,似乎并不反感,不知她和宗廟是不是一夥的。
壺關:“我聽說你失憶了,上次重陽節也沒有見到你。”
衍望:“是···已然不記得了。”
壺關:“他們怎麼找你過來的?”
衍望:“·····”
壺關:“你家裡的那個虎背熊腰的總管,是葉家的奸細,回去趕緊把她藥死。”
衍望:“什麼?”
壺關:“你還沒發現嗎?”
衍望:“我···”
壺關:“那個月氏槐收了葉家的錢。一直替葉家人看着你,不允許你接觸任何男人。”
衍望:“我不知道她是葉家的人。隻是她很奇怪。”
壺關:“她的确奇怪,回去把她藥死,不要跟任何人說。”
衍望:“原來是她給我下的藥。”
壺關:“甯國不是純粹的女尊男卑。宗族勢力都是男人做主。宗族跟男将軍們一直有約定,戰勝的将軍可以與皇女、郡王、縣王玩樂。以前隻有我。現在你長大了,就盯上你了。不過盯上你是很早的事情,你的容貌在皇女裡那麼突出。
甯國以前,溪族的皇女、貴女行為放誕不羁,喜歡與強壯的男将領媾和,因為男将軍往往身子健碩。她們素喜這樣的身材。可傳到現在,宗族的男人把你捉來,隻是因為,想籠絡住他們手下的人罷了,他們現在手下的人不多,且金銀賞賜還不夠,他們就利用了溪族以前的風俗。
而且,他們這樣做,皇上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因為甯國的女兒向來沒有什麼貞潔一說,你玩兒過男将軍的事情即便傳出去,反而别的女人會覺得你走桃花運。有腹肌的男人誰不想玩兒。”
衍望:“你···”
壺關:“雖然你失憶了,也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聲。”
衍望:“·····”
壺關:“我喜歡男人。喜歡各種姿色的男人。哪個地方、什麼品級的男人我都不在乎。”
衍望沒想到,有人能把這種事說得這麼自然。
壺關:“如果一輩子隻能拴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實在沒什麼意思。有的人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我這輩子,隻想多說服幾個男人。”
衍望:“···”
壺關:“我喜歡男人,但是必須是我俘獲他們。倘若是違背我的意志,那讓我比死還難受。”
架着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壺關下車去,過了一會回來上了馬車,扔給衍望一包東西。
衍望捏了捏,是包粉末。
壺關:“耗子藥。回去想辦法給老奴才吃下去,對外說是她病死了,怕傳染,趕緊把屍體燒了,不要和任何人說。”
衍望:“昨天,那些人···”
壺關:“他們原本都是南丘國的人,被策反了,在西南邊境幫着打仗。宗廟和他們做了交易。若是打了勝仗,可以有和甯國公主xx的機會,他們認為,這是一種賞賜。我身邊的,是西南的安遠将軍、征蜀将軍。那個找你的,是越騎校尉。他很年輕,不過十六七歲,已經能打||赢||了。我看他模樣還不錯。他也是被宗族給诓騙了,無需對他動怒。眼下西南需要他們。隻是抓緊把老奴才除了,有空就躲進宮裡去。别出來。”
正是:
春意尋秋涼,盛宴滿懷傷。
可憐鸾凰女,失翅染泥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