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兒雖心有疑慮,但是看了一眼主子的顔色,也跟着退下了。
衍望顧及不上檀倌,隻得由他去了。現下裡,扶了柳倌躺到床上,枕席安置好。
這男人,還真是不輕。
且說那徐扶楹,因不知該不該去探視柳倌,私自到了臨江仙找了秦江霁商量。那秦江霁是個呆頭鵝,也不知該與不該,隻心裡想着随姐姐去騎射場練劍。
兩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石凳上。
秦江霁:“姐姐之前,被柳侍人絆住了,現下散開了,想必能和我去練劍了。”
徐扶楹:“你怎麼這樣,那騎射場是前府,後府的公子不能輕易去的。除非是得了妻主的傳召才行,咱們是已經嫁人的公子了,怎麼還能輕易去那抛頭露面的地方。等唐姐姐知道了,定要罰你。”
秦江霁:“九兒姐姐才不會罰我呢。她說了,我能去的。”
徐扶楹:“姐姐說的,是她和你姐姐在那兒的時候,你可以去。若是她們不在,有其他女子在,你怎麼好去呢。”
秦江霁拿着手,拄着臉歎氣:“唉,真不自由,以前我的哥哥就是這樣被困住的。”
徐扶楹:“那柳侍人這般清狂,唐姐姐回來,也許會生氣,看唐姐姐往常就對他冷臉。咱們若是去看了,趕上了姐姐生氣怎麼辦?”
秦江霁:“哎呀,咱們就算不去看又能怎麼樣?那庶夫人都沒去看看呢。”
徐扶楹:“那,那也許庶夫人想不到麼,若是庶夫人沒想到,咱們想到了,也許唐姐姐回來,會覺得咱們周全大度呢?”
秦江霁:“哎呀,咱們又不是庶夫人,哪裡需要擺設那些賢良淑德,給誰看呀。要我說,再不去練劍就要下大雪了。來不及了!”
徐扶楹撅起了嘴,手裡攥着帕子在手心裡繞圈圈。
他學的大家禮儀,是應當去看看的,何況,自己有一天,真的成為了庶夫人呢?不,也許會側夫人、正夫人也不一定。自己多想讓唐主子看看自己的大度賢良,也許覺得自己是個正房夫婿的人選呢。
那正紅的嫁衣,自己也許真的有一天能穿上。
可是萬一,庶夫人是個小心眼的,自己顯眼去看了病中的侍人,擺了态度,倒是惹得庶夫人生氣。但是萬一唐姐姐不喜歡柳倌,回來要處置他,自己撞在一旁,豈不是尴尬?
萬一被認為自己和柳倌交好,一并處置了怎麼辦?自己雖然無錯,可是唐姐姐認為自己是一黨,一并冷卻了怎麼好。
自己年紀輕輕,還不想被擱置在後府無寵終老。何況···何況自己還沒有給唐姐姐侍寝,這輩子,連枕席之間的歡愉還未嘗過,就被冷置後府,自己這真不值得。
這秦江霁還是個呆頭的,自己本想拽着他一起拿主意,沒想到,他心裡隻有練武,真個莽夫。
徐扶楹:“不如···咱們去瞧瞧岑公子?他昨夜去侍奉了筆墨,也許他知道些姐姐的想法呢?”
秦江霁趴在石桌上垂頭喪氣,卻被徐扶楹拽着袖子:“走吧走吧,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