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蓉:“左不過是些催促他快些想辦法受孕之事,想讓他盡快生下唐王府的長女。旁的····就是怪他不夠懂得讨您喜歡了。”
衍望:“還不夠?前一陣子我日日去看他!還不夠讨我喜歡?”
南蓉:“殿下···他們說的是指···”
燈火幽微。
徐扶楹服侍着唐王殿下沐浴更衣。他穿着輕薄的紗衣在床下盈盈一拜。又牽了玉蕗的手跪下。
衍望坐在床上看得不明所以。
徐扶楹咬了咬嘴唇。
“殿下···有道是···男子的妒忌乃是七出之過。傾兒無才,唯有以德行侍奉殿下。傾兒自入王府一來,得殿下寵愛,但不敢虧了男德寶戒。雖然傾心伺候殿下,卻一直未給殿下納小。
如今幡然醒悟,這玉蕗···是自幼服侍傾兒的,是知根知底的人兒,又乖巧伶俐,自幼和我家八哥哥一起讀過書,也是識字的,若是侍奉殿下,也說得過。模樣雖不嬌美,卻有幾分乖張伶俐和清淨風骨在身上。今兒我和他說了許多伺候人的規矩,不如今夜,就由侍身和玉蕗二人侍奉殿下吧···這雙鳳戲凰,是最補陽氣的了···”
說着便瞪了玉蕗一眼,玉蕗看見,慌忙路開了袖子,把手臂上的守宮砂呈現在眼前。
徐扶楹握着他的手,把手腕子扭到了娘娘眼下。
“殿下您瞧,保證是知根底的潔淨兒郎。必然不教您煩心。玉蕗,還不快些!”
玉蕗有些顫顫巍巍:“玉蕗願忠心侍奉殿下,随着庶夫人一齊伺候娘娘的身子!”
衍望被吓得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麼好,懵了好一會,終于脫口而出一句:“混賬東西!你在做些什麼!”
徐扶楹被罵得委屈,眼睛裡蒙了一層水霧。
衍望:“誰教的你這樣!拿這些銀色花樣來!沒的叫人笑話!你也是,不知道勸誡你家小主子嗎!”
徐扶楹和玉蕗兩下裡看看,不知所措。
衍望:“你下去!沒什麼事不許進來!”
玉蕗慌忙道着是便退下。
衍望看着這個跪在地上的小人兒,不知道該罵他還是安慰他。
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自己整日想着建功立業,而他隻想着怎麼百般讨好妻主、給妻主生孩子,連舉薦小侍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不禁哀歎男兒家的不易,想訓誡他,但是看他這副樣子又不忍心。便俯身把他扶起來,又摟在懷裡給他擦眼淚。
這一番動作,一下子讓他把委屈全想起來,隻栽倒在她懷裡哭。
徐扶楹:“嗚嗚嗚,人家、人家把什麼都想到了,難道非要讓人把八角齋拾掇起來,和哥哥們一齊服侍你才行嗎?”
衍望:“誰教給你的這些?整日裡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玩意,一點都不像個大家男兒了!”
徐扶楹:“那哪個大家男兒心裡不都是想着妻主嗎,若無所出,還不是會被妻主抛棄,被妻主全家問責!”
衍望:“八角齋,虧你想得出來!我知道你家裡人讓你受了委屈。可你也不必全聽他們的。你如今是唐王府的人了,何必為了他們的願望,苦了自己呢?”
徐扶楹:“您若是讓我把孩子生了,我又何必如此辛勤奔忙,費盡心思想些你愛什麼?便是沒有家裡,難道我就不想要個孩子麼?從前男兒想要孩子,都得看妻主恩遇,也許能養個妻主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也是福氣了。可如今,我終于能自己生孩子了,您、姐姐您就不能如了我的願麼!”
衍望:“你還這麼小,生孩子隻會傷害你的身子。”
徐扶楹:“娘娘别當我不知道,先帝奶奶第一胎也是我這麼大生的,便也不小了,十五歲也是為妻主生女育兒的年紀了。殿下别偏心,若是不讓我生,也别心疼别人要别人生去。”
衍望:“那我讓别人生,把孩子給你養好不好?”
徐扶楹:“你壞!雖說妻主的孩子,夫侍都該當是自己的孩子養,可人家就是想和娘娘有個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麼!”
衍望:“怎麼,如今七出的德行規矩反倒是忘了?妒忌言行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