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祠:“孩兒就是氣不過,她外宿、她去寵幸那些低賤的侍人,她、她都不願來我這···哪怕去宮裡,她夜裡便是和控鶴司的哥兒躺在地上,都不願意和我宿在一起,我哪裡比不上他們!”
韓太傧:“女人要寵幸一個男兒,未必需要多喜歡他,未必要哪個男兒多高貴多美貌。多數,是征服欲在作怪。皇女征伐四方,自然也會征服四方的男兒。你身為一個夫人,要學會駕馭底下的夫侍,不是一味地貶損他們。胸懷如此小,哪個皇女願意同你相處!”
韓山祠:“反正、我、我就是不想柳倌搶在我前頭懷孕。雁羲也就罷了,殿下自然賜了涼藥。”
韓太傧:“你有登高的心,自然該有那樣的氣度。柳倌的出身擱在那,難道他的孩子能越過你去?你想當正夫人,就要願意把其他夫侍的孩子當成你自己的孩子。孩子雖然是他們生的,但是總歸要喚你一聲父親。
我這樣保着你,可你也看了,徐扶楹、岑時毫、檀倌,個個占着九兒的身子。你看得住誰去?她近日去看辜青林的次數不少,女人的心思不過是那回事。等她回來,可能就把辜青林也收房了,你那時候要如何?再去和一個戲子為難嗎?”
韓山祠:“是。”
韓太傧:“你若有心,想辦法把她留在你房裡就好,别人的事又與你何幹,真想駕馭他們,不如去看看他們怎麼服侍妻主的。這伺候女人的法子,書裡可不曾寫。你自己想想,别事事都要我手把手教你。”
韓山祠抹着眼淚:“是,教叔父煩心了,是山祠的過失。”
韓太傧:“你如今不在宮裡,不知朝政是何光景。皇上最近和葉家鬥得很兇,也許哪一日開戰,也許哪一日和談,付出的籌碼又不知是什麼。你還不知足。現在隻求,葉家千萬别要塞葉家的男人給唐王府,就是大吉了。”
韓山祠:“葉家還有心把葉家的男人指給殿下?”
韓太傧:“葉家從沒放棄。隻是前幾年和南丘國戰事焦灼,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又精神了。因為祺王,皇上和葉家大吵了一架,怕是不妙。所以,哀家才希望你在這後府裡頭,能又有寵愛,有人人望。那柳倌不過是個禮物,徐家再如何,也不如你有哀家在府裡給你撐腰。何況徐家小少爺也是個小孩子罷了,你出落得這般姿色,還能伺候不過他嗎?”
韓山祠:“若是真有葉家人入府···我們這些哥兒,還不知要被輕賤成什麼樣子···”
韓太傧:“你知道就好。好在,咱們府裡,還沒有蕭祁瑞那樣寵侍滅夫得事情。九兒總是個有人情味的妻主,這點比多少女兒都強。她父親臨走前,囑托我照看他女兒。從前楚傧得寵時候,我沒少針對他,可到頭來,看着孩子,總是于心不忍。想想從前的争鬥,真是愚蠢。”
韓山祠:“叔父容華非常,便是葉家的楚傧,也比您不過。”
韓太傧:“那是因為先皇後是葉家的。若非如此,楚傧封的就不是一個傧位了。那如今的陳皇貴太傧,是奴才出身,還不是先皇後臨終囑托,要求他的奴才必須高我一頭。好在,陳太傧性情溫良,不與人争,也不怎麼得寵。他又是在奪宮當時,為先帝立了功勞的。這才成就皇貴傧之位。我說這麼多,隻是勸你,為自己着想,為韓家着想。難道你入宮,和葉家人和蕭寶賢鬥到死,就安生了?”
韓山祠:“叔父說的是。近日,孩兒也想到太清宮裡求女,那壽山王府裡,這兩個月就有了曾侍人和王夫有孕。唐主兒這···眼下卻沒有一位夫侍有孕。為了唐主兒,也為了孩兒自己,總想去廟裡看看。”
韓太傧:“你自己看着辦。九兒這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打點好府裡上下,别叫她煩心。韓家自然會在朝堂上出力。早點封個側夫人,哀家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