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太傧也下旨布置,自己連忙梳妝,又換上了喜服,連平日最不愛戴的額配,也是拿了各式各樣的挑花眼。
春華堂。
翻着孫令姣給自己找的《南丘刑統》。一邊折書頁,一邊下着批注。聽得叩門。
“進來。”
雁羲:“主子···”
衍望:“你臉怎麼紅了?”
雁羲捂着臉,眼圈兒也跟着紅了。
衍望:“是他打的?”
雁羲點了點頭。
衍望不擡頭,繼續寫着字:“因為什麼?”
雁羲猶豫着不說話,眼前四下轉着。
衍望:“她們不在。”
雁羲:“···是奴才···提了皇上···庶夫人氣急,便打了奴才。”
衍望把書放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好端端的,說皇上什麼了?”
雁羲:“庶夫人···其實從前,皇上是屬意于庶夫人入府···看着殿下的···隻是庶夫人心裡隻有皇上、和皇上的情意,所以當時知道自己要入府,羞憤已極,一直哭鬧,所以皇上也就斷了讓他做細作的心思。奴才出宮前,皇上囑咐過此事,說不要傷及庶夫人,所以奴才···提及此事···”
衍望:“然後他就打了你?”
雁羲:“庶夫人不許雁羲提皇上,所以打了奴才。”
衍望笑笑:“如果是我,我也會打你。”
雁羲扭了起來跺腳:“娘娘!”
衍望:“還有呢?”
雁羲:“庶夫人···自稱當時在宮裡回絕了皇上,不承認此事。别的···奴才也就不知道了。”
衍望:“自稱···哼。”
雁羲:“娘娘以為呢?”
衍望:“反正你也做了他房裡人,平時伺候的時候留心些。”
雁羲:“可庶夫人隻安排奴才做些粗活,門也不讓奴才進。而且,他房裡幾位哥哥也不是好相與的。雁羲本來就隻會侍奉娘娘,哪裡會做那些粗活呢···”
衍望:“哼,他這些心思,也太不會遮掩了。他倒不怕你來告狀嗎?”
雁羲:“奴才是躲開了他們幾個才來的。”
衍望:“可萬一你單獨侍寝時候告狀呢?”
雁羲:“雁羲隻是個奴才,如何也不能與千尊萬貴的韓家公子相比的。何況,他是韓家山字輩,有示字的貴公子。不是山字輩都有示字的。”
衍望放下了書和筆,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把他拽到了自己腿上,摟着他:“你在他房裡難免受氣,可你畢竟是我的心腹,我疼你不也多些麼?他如果欺負你,等我回來為你伸冤,反正不會太久我就回來了。他再尊貴,比不得你和我心近啊?!”
又摸了摸他的小臉兒。心裡暗自感歎,自己這勾引男人,又安排男人給自己當細作的把戲,還真的跟皇姐如出一轍。
雁羲咬起了嘴唇,點點頭:“那殿下一定要早點回來啊。不然雁羲身首異處了該怎麼辦?”
衍望:“哪兒有那麼嚴重。他不許你近身伺候,你也該想想法子。”
雁羲:“他又不是女子,我哪裡懂得怎麼勾引?”
衍望不禁笑:“誰讓你勾引了,你就不會躲在暗處聽信兒嗎?懂了嗎?”言罷,又摟近了他親了幾親方才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