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徐夫人最近心情不好,他自從被太傧訓誡了額配逾越規制之後,雖然不得再度華麗裝點,卻一直想着找些新的樂子讨娘娘歡心呢。聽說顯王殿下的側夫人有孕,即将扶為正房夫婿,那也是徐家的公子,這下子咱們府裡的徐夫人也跟着臉上貼金。”
韓山祠一下子想起,從前和顯王和離的正夫人是他韓家的一位哥哥,叫韓山祀。從前因子嗣的事情與顯王起了争執,皇上不悅,直接兩人和離了。這才輪到側夫人徐氏上位。如今那位徐氏又有了子嗣,真是···
想到了自己身上,一時觸動情腸。
柳倌見他聽了進去,知道已經拿住了這位大公子,便假意安撫道:“夫人尚且年輕,咱們娘娘還沒那麼多小侍,哪裡用這般難過起來。眼看時間還早,您還有得可籌謀。”
手撫摸上了韓山祠的額配和耳墜,順勢又摸起他的臉:“這麼清俊的面容,殿下怎麼會不憐惜呢,夫人又為了殿下如今悉心裝飾,隻是···夫人體會過了,自然也有感知,這數次下來,娘娘尚且應該有興緻,可您卻累得幾日沒出房門。”
又拉起了他的手摩挲:“夫人您也知道自己伺候盡了,就沒力氣打理權柄,服侍得不盡,就自然有人鑽了空子了。您自己想想吧。告辭了。”
言畢,拍了拍他的手,翩跹而去。
韓山祠暗暗沉吟,用單衣裹住了自己,便出門去。擡眼瞧見院子裡立了一個身影。
韓山祠:“你怎麼在這兒?不用你忙了不知道嗎?”
雁羲:“夫人,您要奴才去庫房清點絲帛衣料,奴才點完剛回來,正等着和您回話呢。”
韓山祠:“現下不用你了,你回去吧。明日再來複命!”
雁羲:“是···”
原本這幾日,韓山祠因得了恩寵,心裡也寬了,見到雁羲便沒有那麼仇視厭惡,也許了他給自己梳妝簪花,隻是終歸他不是心腹,許多事情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多數時候還是能打發他去别的地方就打發。
他看出來雁羲不快,這個小子又不是幹活的料,時常也愛犯懶。有些正經的活,自己還是指派自己的陪嫁小厮去做。
今日聽了柳倌的話,心裡又想起來,若是殿下來自己這,碰上了雁羲···要兩個人一起···該怎麼辦。若是哪天自己失寵了,那雁羲能幫自己說話嗎···若是殿下來點了雁羲去侍奉,那自己若是惦念殿下,可是要借着雁羲的光去···
想到此處,便喚了韓璋來,把自己存的一盒寶石珠子拿去賞給雁羲,也算做個人情。來日他晉封了,自己好歹算個舊主。
可柳倌···柳倌說得倒是極對的,可柳倌實在又是個難以馴服的人。他最近雖然得了寵,卻始終難以和舊日的徐扶楹、岑時毫、檀倌比去。
又想起來前幾日,為了禮節也為了向唐主兒表忠心,自己給剛剛選為宮傧的小叔叔韓敏華封了好大的一份禮。不是貴重而心痛,是聽聞他被安排在了旁人的宮苑裡,又隻是封為貴人,心裡不禁哀戚。宮裡的那些男人,哪個又是好相與的,這一回選秀選了不少人,更是遠處的穆族、鮮族都有。小叔叔在其中,不知如何生存。
若是他能有了孩子,還好立住腳。
孩子···還是得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