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任紅裳。
不過,百裡文菁,是不會在乎的。
百裡玄度也不會。
太和皇帝贊許顯王的作為。所給予的賞賜自然不在少數。
百裡衍望站在牢獄外,看着那個少年,脖頸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吻痕。心裡一時酸澀。
她看見,她們走時,少年久久垂着的頭微微擡起。那雙濕潤的眸子,一直盯着穿着盔甲的顯王看。
她歎了口氣。搖搖頭。
他很可憐,她知道;他也可恨,她自然知道。她也恨自己,為什麼總是心軟。世人笑唐王,素愛救風塵。如今年歲大了一些,她也開始自己笑自己。
心軟的人,如何保佑家國呢。
五姐衣食簡樸,一直和将士們同吃同寝。忠、義兩全。她雖然夫侍多些,卻一直個個疼惜,為他們花銀子,自己從來不看賬目。
嫡夫人有了身孕後,又是捧在心尖上呵護。
在府裡時,對策太傧日日請安。
這樣的一個人,按理說,是挑不出錯的。可是看見那個被她用身子傾軋虐待過的少年,那個掏出了心的少年,衍望還是禁不住心酸痛楚。
那個少年,不知道最後會死亡還是終生囚禁。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被顯王接到王府。顯王姐姐而今神色奕奕,志滿意得。與長姐交談争歡,她手裡撫摸着劍柄,另一隻手掀起簾子為長姐開路。
顯王,功成。
衍望用力地别過頭,不讓自己再看那個凄慘的身影。
“我是甯國人,不該可憐南丘國的細作。”
九星宮。姐姐們齊聚。
商議着近日戰場上的事情,大約就是南丘國兵力如何,怎麼排兵布陣,用的兵法是什麼樣子的。對南丘國日後該用什麼計策。
溪族的女兒不講究那麼多排場規矩。長長的桌子,分坐兩側,祺郡王低眉擺弄着茶具,給每一位姐姐斟着茶。八姐雖然看似廢物,卻寫得一手好字,潇灑落墨,記錄着今日。
儒王不甚懂兵法,卻也恭敬聽着。
問到了衍望時,她理了理思緒,說着提議開始武科舉的事情。
太和皇帝略略點頭。又問起她的武藝撿起來得如何,待到封親王前,是要經曆考核的。至少,在王府裡,要打得過小秦和太傧才行。
衍望憨憨笑着,自言隻是将将平手而已。
太和:“等到你在府裡比得了,還要去南省戰場上曆練,紙上談兵,終究不如親自上戰場得來的多。”
顯王看着九兒笑,那表情好似在說,嘿,小九若是落在我手裡,可是要好好被我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