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她想起年幼時的一件事。
大約···是她隻有桌子那麼高的時候。
她和長姐,和賢夫人在德傧夫人的宮中。賢夫人和德傧一邊争寵,一邊又報團取暖。
那時候的她還不懂什麼是人情事故,見狀,莫名其妙說了一句,“那姐姐更喜歡誰呢?”
德傧和賢夫人都注目看着皇上。
皇帝姐姐輕聲笑笑,一直深深地看着衍望,半晌說了一句,“姐姐最愛你。”
太和手裡把玩着手串,“你以為,上谏你男女通玩兒的奏折還少?”
孝王:“功過自有後人評。若是有人對我玩兒人不滿,大可自己請纓去鎮守西北,看看匈奴人如何喝幹她的血。”那笑容陰沉放肆,空氣裡一下子凝滞。
衍望:“六姐連女子也喜歡麼?我以為甯國女兒隻愛年幼的少年。”
孝王:“喜歡誰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能折磨那些在沙場上和你互相屠殺的人。看着人被你壓在身下,向你臣服的滋味,旁的事情,都比不上。”
衍望眨着杏眼,仿佛不懂的樣子,實則在回想自己和雁羲的點點滴滴。
孝王一掌拍在了衍望的肩膀上,衍望随之震了一震,“你這個小妮子,說過的男人還少呢。什麼時候夠一百個了,再談最喜歡誰了。”
又讀了一會所謂的禁書。每一本兒都令人忍俊不禁。
顯王:“咳咳,看看南丘國人寫的甯國國志,‘甯國先帝葉茗寄,傳位于長子葉隆煦,百裡太後專權,把持朝政。不願歸政于葉隆煦。’”
衍望:“他們不知道母皇已經不在了?”
禾王:“此事一直瞞着他們。使臣隻知道母皇當了太上皇。不知道母皇亡故。不過,即便他們知道,估計也會這樣寫吧。總之不會寫太和皇帝就是了。”
衍望:“那···”
禾王:“他們也認不清我甯國的幾位親王,所以一有親王出征,看見龍旗,他們就說是母皇攜葉隆煦親征。搞得甯國人以為母皇和葉隆煦哪兒都去,一會兒親征高麗,一會兒親征女金,一會兒平定西北。哼。”
衍望:“竟然這樣诙諧,沒有人發現嗎?”
禾王:“他們僞作成甯國人自己寫的甯國國志,誰會去質疑曆史呢?研究曆史的,都以正史為準,吵笑相信野史的人。邊境的人跟南丘國的人說甯國現在是女尊男卑,女子為帝,他們隻會覺得這人瘋了。殊不知,沒有官府蓋章的曆史,才是真實的。你在民間聽聞的那些官員貪腐的事情,有哪件是虛的。否則怎麼沒有人編排沈侍娘的風月故事?”
衍望:“沈侍娘還未婚娶嗎?”
禾王:“尚未。不過,你皇姐可要給她賜婚了。”
衍望看向皇帝姐姐。
太和:“是杏林名門之後,溫家的溫承續。”
衍望:“那,要恭喜沈侍娘了。曆劫後又添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