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何種？”

禾王：“自然是上天的允許。若是不允，無論如何都不能擔任的。”

衍望：“上天？難道要去問蒼天不成？”

顯王：“沒錯。要由從前的薩滿請神，請示蒼天。直到蒼天明示允許。”

衍望：“明示？”

孝王：“每每一輪。都要那一輪所有的皇女，跪在薩滿的五彩幡下，直到五彩幡搖動。才是表明蒼天認為這個皇女有資質擔任下一代的薩滿。”

衍望：“可是，那幡兒不是有風就會搖動嗎？”

幾位姐姐突然鬼魅地笑。

衍望看了後脊梁發寒起來。

栗王：“那一年，咱們還小呢。”

太和：“那時候，栗王也去跪五彩幡了。你們還小，都不記得了。”

禾王：“咱們幾個年長的跪的時候，那五彩幡一動也不動。明明是春天裡，空氣中竟然幾個時辰下來一絲風也無。母皇覺得奇異，便把當時年幼的你們幾個，和蕭家諸女命人帶來。又是一連試了許多人，又幾個時辰下去。大家都覺得沒有希望了。沒想到，輪到祺王時，明明無風，那五彩幡卻瘋狂地搖動。再後來，是你和栗王。”

栗王：“别看我啊，我上去也不動。”

禾王：“九兒跪下去時，空氣凝滞了一會兒，忽而仿佛有鈴铛的響聲。緊接着，那五彩幡開始緩緩搖動。奇怪的是，不是四方搖動，隻偏向一邊兒搖動。”

衍望：“為何？”

禾王：“薩滿說，你與佛教無緣。沒有佛教的慧根。倒是與道教緣分頗多。雖然當得薩滿，卻不能接觸佛門。”

衍望：“所以···所以這一輪擔任薩滿的，是祺王？”

太和：“不錯。”

孝王：“如何？有意思嗎？”

衍望：“不是騙我？”

孝王：“不然，你以為祺王為何是祺王？”

衍望驚異地看着對面的祺王，難以想象魅色萬千的她，竟然是上天允許的下一任薩滿。這兩者竟然能合一嗎？

祺王深深地看着自己，又舉起酒杯，朝自己敬了一敬。

孝王：“南丘國信奉道教。一直寫書，說我甯國極為看重佛教，更言說我國佛教誤國。他們不知，其實甯關之内，是依靠薩滿與天地神明溝通。”

衍望：“可是···上一次春日祭，并未見到她是如何與天地溝通的。”

孝王：“呆子啊，那次不是制定國策的時候，否則逢軍國大事，怎能不問薩滿呢？”

衍望撅起嘴來，“我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信這些。”

禾王：“等你長大了，經曆的無常多了，便會明白世間安得陰差陽錯。這些解釋不了，隻能歸結于玄學。自身無力補蒼天時，自然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