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
他緩緩擡頭,是那張朝思暮想,深深眷戀的臉。他的神思一半出戲,一半還是祁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她伸手将他扶起,兩個人近切切地站在偌大的戲台子上,霧霭彌漫,流雲浮動,恍如兩個世外仙子。
她輕輕摟住他的腰。
“青林···你哭得我五髒都碎了···”
他一半是自己對心上人的寂寞思念,一半是祁墨的閨中冤怨。二者合一在他身上,他顫抖的嘴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衍望看見他的嘴動了幾下,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的嘴唇上還挂着眼淚,仿佛被他深深引誘一般,一隻手緊緊環住他的腰,便欺上了他的嘴唇。
他眉頭微微皺着,陷在遲來的吻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便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她。他忽然有點想做祁墨,起碼祁墨敢明目張膽與自家妻主十指緊扣地相别。而不是自己,哪怕那一日和她躺在一起,都不敢觸碰她一下。
他的嘴唇因為早起夜寒未退,而涼涼的,讓她費了好一陣兒才捂暖。她的吻裡多了好些愛憐,怕再遲一刻,他就如墜冰窟,再也捂不回來了。深吻畢,她的嘴唇又眷戀不舍地啄了幾下,才忍住放過他。
看着他含水的眸光,心裡的憐愛便更多了。她擡手,用自己的指尖輕輕點着他的眉心,想把他的皺着的眉頭撫平。微涼的指尖又劃過他的臉龐、他的唇邊。
“青林···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如此惹人動容憐愛···”
這話他聽見,霎時間羞紅了臉。
衍望自己聽見自己的話,也蓦地一震。
直緩了一會兒,兩個人還在台上相互摟着。東邊日光漸漸近了。
“殿下···怎麼在這兒?”
“才回府裡。你呢,你怎麼這麼早出來,萬一凍着怎麼辦?”
他含羞低頭,“我···侍身怕自己生疏了。何況,娘娘的《千絲劫》也是仿照着《祁門冤》寫的,中間含冤入獄一處,與這兒如出一轍。侍身覺得那出戲有些問題,怕不能打動觀衆,所以···自己再入戲一遭,想着如何修改得好···讓殿下見笑了···”
衍望從來沒聽過他唱這一折,今日第一次見,才知道他如何名滿京城,如何惹人心動···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無限的溫柔,好似要融化了他。
“冷麼?”
他點點頭,“有點···一會兒就好了。”
“那也不該這個時辰出來。凍壞了怎麼辦?”
“日頭高時太熱了,而且···也怕聲音驚動了府裡,娘娘不是說···那出戲要瞞着所有人麼···”
她歎了口氣,原來辜青林這樣看重自己,原本隻是想請他照看照看,出出主意,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放在心裡。
她牽起他的手。
“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