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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寒因為葉家而被皇上放逐到了中京。中京以北,都算是葉家的地界。并非是皇帝不想收到手裡。而是甯國的北境極度嚴寒,是不毛之地。沒有人願意來這裡。而這裡不能農耕,隻有放牧。可草地也不是十分适合遊牧。冬日時要在冰上開鑿垂釣才行。北境以東的地方更是要以魚皮為衣服。記得自己便有一個魚皮做的背包,是東北進獻來的。那包倒是十分結實,隻是不如内陸的絲綢包好看。
而葉家都在北境之地居住。這裡隻有邵寒的府邸。
比起北境,還是江南更讓皇帝想得到。九州歸于甯國,是先帝的遺願,也是太和想做的。
衍望在客棧換了一身羅裙,以紗巾覆面,站在邵寒的府邸外悄悄隐藏着。她在等,等進去送信的小厮出來。
隻不過,她的信,是一方妃色的絲帕。
上面寫着一首詩。
她想了很久,如何引誘邵寒,可想來想去,最終想起了衡雲教自己讀的《莺莺傳》。
她用胭脂在絲帕上臨了那首詩,那首自己曾經厭惡、不屑的詩。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而後,又加上了兩句。
“經年未曾試,邵郎尚可否?”
在末尾的落款初,她印上了一枚唇印。
香香軟軟的帕子,一下子籠住了邵寒的心。
她在門口處躲着,怕有葉家人來,又兀自思索着,北境以北是北穆國、回鹘國等。再往北就是沙皇老毛子們。
大門開兩扇。一群士兵迎着白姑娘進府。
白姑娘頭上覆蓋着紗帽,雙手憑紗巾遮着臉,進去時謹慎地左右看着,觀察着府裡有什麼機關,人數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