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能···”
“算了,看樣子還是不能,我給你脫吧。”
衍望懶得跟他解釋,本來她就不會伺候人,三下五除二把這個小傻子剝了個幹淨,直接抱着放在浴桶裡面,畢竟再耽擱下去,水可就涼了。
小傻子看着手還能動的樣子,應該不用自己給他洗澡了吧,“你自己洗吧。我給你找套衣服。”
喬故雨被她這樣脫幹淨衣服,又抱着放在水裡,心裡跳得厲害,卻不敢用心多想,連忙拿起刷子自己洗起來。
衍望仔仔細細檢查着他的那身舊衣服,全是補丁,沒藏任何利器,除了很難聞之外,上面還剮蹭着一些草葉子,衍望不認識都是什麼,隻是那些草葉子一股子中藥味,她覺得這衣服洗出來也沒用,直接就給扔了。
喬故雨看見妻主翻看他的衣服,更不好意思,他的衣服都是哥哥穿剩下的,補了又補,實在難看。他打眼敲着妻主的宅子雖然老舊,但妻主的衣着還是講究的,尤其是她的腰帶和劍,看似都很精緻,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獵戶吧,有這樣的妻主,自己應該不會再被欺負、餓着肚子了吧。
他洗幹淨了澡,腿腳似乎也好多了,他的發帶已經破損不堪,衍望給了他一個木頭做的簪子,又給了個自己的發帶。他把青藍的發帶系在額頭,當做額配,又把頭發一半簪起來,一半披下來。衍望又給了他一身自己的衣服。
“你先穿着吧,明日集市,我再給你買一匹布。”
喬故雨點點頭,心裡暗道,妻主竟然給買新的布,他已經好多年沒有新的衣服穿了,若是對自己這樣好,那嫁給這樣的妻主真是自己的幸事。這樣連家人都沒有的人,能有意見這樣的歸宿,已然很不錯了,隻是終生不能回歸故土罷了。
他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拿着針線把衣服改了幾針。衍望端着兩個碗進來,看見他梳洗打扮好了,真是有幾分姿色,這樣的田園人夫風格,自己還真沒見過,一時有些欣喜,“喲,還會縫衣服呐!真賢惠!”
被她這樣誇贊,他心裡高興得緊,往常他做這些活,不論做得如何,都隻有挨罵的份兒,“奴家就是縫上幾針,暫時合身穿着,方便幹活。等妻主買了布匹回來,奴就把針腳拆了,再把衣服還給妻主。”
衍望把桌子椅子都擺好,把買來的飯放在桌子上,“用不着,你穿就行了。我還有别的衣服。”
喬故雨一邊赤身縫着,一邊甜滋滋地說,“妻主的一針一線來之不易,奴家怎能浪費。”他要好好和妻主過日子,妻主出去打獵一定很辛苦。絕對不能浪費妻主的東西。
“針線是我該考慮的,你隻管用就是了。還沒問你,你有名字嗎?”
衍望怕飯涼了不好吃,上去把他手裡的東西都撇開了,用被子把他裹着放在了椅子上,又拿了剛買的玉米餅子喂他吃,“去的晚了,集市上隻有這個和野菌雞雜賣了,你湊合吃吧。”
故雨見妻主不許自己先縫衣服,也不敢違拗,他張開小口,輕輕咬着餅子,想起來自己從來沒被人喂過飯,現在得了妻主的恩寵,竟然被這樣好生喂養,竟然流下淚來,淚水滴到了餅子上,他又認起罪,“都是奴不好,奴不該哭。”
衍望随手拿自己袖子給他擦了擦,懶得哄他,“你是不是沒有名字?”
故雨哭了兩下,連忙說,“奴家名叫喬故雨。”
衍望:“故雨?下雨的雨?舊雨重逢,真是好名字。”
故雨聽見妻主這話,一下子笑出來,“母親給奴起這樣的名字,就是這個意思。說人生處處有相逢。”
衍望心裡有些動容,他應該原本是個被母父捧在手心裡的小孩吧,竟然被人販子拐賣到了這裡,真是該死!
“等過些日子,我就帶你回家鄉,去看你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