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頭一皺,“你怎麼會知道?長白山的人最信這些了。”
芍華覺得有點累,便坐在桌邊,“哎呀,最近府裡新來個男人供狐狸,我就也知道了。也是他們想争寵的心太盛,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
少年一時有些生氣,坐到了相鄰的那一側,“我家将軍,一心惦記早些和你家娘娘完婚。怎麼你家娘娘,幾次三番地領男人進王府。我家少爺的心意,你主子竟然一點都不在意嗎!”
芍華懶得管他的主子的情緒,隻一心吃點桌子上的糕點,起得太早,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我家娘娘是皇女!是王姑!眼看着封親王了,多納兩個侍人怎麼了?我現在把王府大門打開,給他們放出去,多幾個流民你就看得過去了?”
少年随他主子一樣心善,聽不了這種話,“那、那衛家上下,為了這場婚事,沒有一個不着急的。倒是你家娘娘不急。我、我也聽說了,今日早朝,皇上一直沒提獎賞娘娘的事情。可見,這才是最大的獎賞。若是一時之間,封賞無數金銀财寶,那才是在郡王位置上走到頭了。現在這案子結了,一點沒提封賞,就是預備等封親王時候一起賞了。朝野上下,還有誰不知道?”
芍華嘚瑟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們家娘娘,那是最優秀的皇女!最厲害的王姑!能文能武!連炸藥都敢玩兒!在船上時,若不是她逼我,我真不敢點那炸藥,萬一錯了一處,娘娘就炸傷了。唉,娘娘就是太拼命了!娘娘的心裡,沒有男人。隻有江山社稷,跟她的皇長姐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姐倆!”
芍華看了看他一眼,“裴廂!你家主夫公公進宮賀喜?你家人什麼時候跟蕭家走那麼親啊?”
裴廂是從小陪着衛凜冽練武的,隻不過他比衛凜冽小幾歲,更孩子氣一點,性格不像衛凜冽那麼大度。衛凜冽上戰場時候,他也跟随着。
“皇貴傧生的是兒子,原不用非進宮一趟賀喜的。賀禮送到也就行了。可是···也不知怎麼的,皇上突然不着急公子的婚事起來。公子心裡煩得很,隻能主夫公公借着這個由頭,進宮和皇貴傧打聽打聽。”
這是為什麼,芍華自然知道。可芍華并不知道這樁婚事被擱置的事情。
“為何啊?”
裴廂一下子似乎急切得很,“唉,别提了。皇貴傧生了兒子,他心裡生氣,又加上他産後沒恢複身材,根本不見人。”
芍華噗嗤笑出來,“皇貴傧那個樣子,視自己的容貌分外金貴,他若是因為生産身材走樣,可不要生氣嗎?你家公公真是,這不是找人不痛快嗎。”
裴廂:“這難道要家主去問皇上?哎呀,這時候,你們娘娘也不出來表個态度,難道要我們公子去求你們娘娘嗎!”
芍華拍拍手,抖了抖手上的糕餅粉末,“我們娘娘是因為谕旨才要娶你們公子。又不是青梅竹馬、兩心相悅。怎麼會上趕着去皇帝面前問啊。你動動你的狗腦子想想!”
說着,她在裴廂太陽穴處使勁一點。
裴廂生了氣,“誰是狗?!”
芍華:“你你你!就是你!你忘記你在我身上當狗的時候了?!”
裴廂騰地一下子臉紅了,回想起以前和她偷偷做的荒唐事,不敢直視她,站起來,退步到窗邊,“這、這是我家公子,給你們娘娘的畫。我們公子是甯國的丹青國手,很少給外人作畫的。特意要我給你,你千萬交給娘娘。”
芍華叉着腰,故意來到他面前,“啧。不給外人作畫?既然定了親,那娘娘與你家公子并不算外人,這畫,有何金貴呢?嗯?”
芍華的臉,幾乎要貼到裴廂的臉上了。
裴廂不好意思,芍華卻勇猛直上。抓住他的衣領子,做出要解開的樣子,裴廂緊張,捏住了衣領子,窘迫又有些生氣地問她,“你在做什麼?!這裡可是——”
芍華低聲在他耳邊說,“我都和你在武館|岞過。酒樓算得了什麼?”
芍華退幾寸腦袋,妖邪地看着他的眼睛,手卻不老實,直直從他腹部摸過去,“看來,你随着你家公子,一直精于騎射,這裡還像從前一樣泾渭分明。”
裴廂看了看窗外,他又向後退了一步。
芍華緊跟着上前,手就是不撒開,還從腹部往上摸。
“躲什麼啊?你都說了,結了親了。那你與我也不是外人了。等你家公子嫁進了王府,你自然天天都會被我這樣,還不高興?!”
裴廂有些緊張,“到時候,我不能讓公子沒臉的。不能在府裡···”
芍華假裝驚訝,“哦···不能在府裡。那要在你家裡?還是你在暗示我,其實不是你家公子着急嫁給娘娘,而是你着急嫁給我了?嗯?”
裴廂急得說不出話來,芍華看他膽子還是那麼小,不欺負欺負說不過去,立刻把他壓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