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蘭歌兒跪坐起身,“禀娘娘,這珍珠粉是每隔一日奴才去庫房處支取。我們侍人日日都要敷臉,所以便領得多了些,但庫房說,那珍珠粉需要拿東海珍珠現磨出來,每日磨得不多,才會需要每隔一日就去取。昨日的珍珠粉,是副庫管喬哥哥給的。他···他原本說,我們侍人用的分量太多了,侍人位份的人,原沒有這些額度的,還是春侍人說他裁減菜食得份額,來換珍珠粉,喬哥哥才大方給了。”
衍望手指緩緩敲着扶手,心裡暗自思索。
韓山祠看看蘭歌,又看了看唐王,“娘娘,現在是否要傳副庫管來對峙?”
衍望:“把庫管的人都叫來!”
正庫管是個中年女子,姓詹。
詹娘子:“娘娘,珍珠粉是用禾王殿下從東海帶給您的珍珠磨成的。每日都是現打磨出來的。隻是奴婢平時多負責對外采買,看管與分發,現在都由喬氏打理。”
喬故雨上來時,諸位夫侍們都已經落座。他看娘娘時,那眼神裡的相思之情溢于言表。夫侍們見了他這思|春模樣,心裡都覺得反胃。
喬故雨:“娘娘,春侍人的珍珠粉索求的量極大,所以都是現磨好的才給他。那珍珠粉從磨好,到給他的小厮,中間不過半個時辰,怎麼會有機會下毒呢,庫房裡的東西都是嚴格鎖好的,每日清點。隻有奴才和詹娘子有鑰匙。”
詹娘子連連擺手,“奴婢絕對沒有做過下毒之事!奴婢怎麼會在自己的門戶上做手腳呢!”
喬故雨夜叩首,“娘娘如此信任奴才,奴才又怎敢以權謀私。”
岑時毫:“以權謀私···好像不是這樣用的,難道喬弟弟的私心就是這個?”
喬故雨學寫字夜沒幾天,不知道自己錯用了成語,心裡惶恐不安。
唐王威嚴重重,現下也是穿戴整齊了坐在堂上,“蘭歌。你取到珍珠粉之後,有沒有當場打開?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蘭歌看了看喬故雨,心裡暗道都是想爬上娘娘麟床的人,裝出那副做作樣子給誰看:“奴才是要當場驗過的,那珍珠粉略略有點發紫,卻不甚清楚,奴才便問喬氏為何有些泛着紫色,喬氏隻說沒覺得發紫,後來又說是磨粉的時候不小心摻了貝母殼導緻的。又說那貝母殼也是稀罕物,還有拿來做螺钿的,價值千金。奴才覺得争辯不過,便退了下去。一路上,奴才并沒有遇到他人。”
喬故雨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蘭歌,“我、我沒有說那些話,你何故誣陷我!”
唐王最煩看見這些男人互相推诿的樣子,長得不錯也不行。韓山祠見她氣得不行,便勸慰道:“娘娘别生氣,這二人都不是府裡調教過的,手腳粗苯也是正常。娘娘千萬别為了這樣的事氣壞了身子。”
徐扶楹假裝笑笑,“是呀娘娘,管家時總有難調教的奴才,若是交給側夫人,調教一陣子,也就好了。隻是···春侍人的兩個陪嫁···都是外頭帶進來的,聽說這個蘭歌也沒伺候過人,手腳不利索辦不明白事情,也是尋常。”
唐王知道他是嫌春行君例外用兩個貼身小厮,便假裝聽不懂。
蘭歌慌忙争辯,“奴才雖然從前不是伺候人的,可進了王府,一舉一動都恪守本分。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越界。這珍珠粉拿回來時,有點結塊,不太像剛磨好的。其中有疑,還請娘娘為侍人做主!”
這些手段,檀倌在眠月樓時倒是見識過,可他當時性子不争不搶,也就沒人暗害他。不過他如今也看不明白這毒是誰下的,下在哪裡。
唐王看着這群心懷鬼胎的人,内心隻覺得寒涼,“給本王查!這藥物是怎麼帶入府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