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經事，白骨如山隻在帝王家。（二十九）

塗山碧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如此輕松地說出了這句話，原本狹長的雙眼也不由得瞪大了、她攥了攥手心，随後又行了個拱手禮。

“民女，參見大皇女。”

太和一邊吃點心一邊說話，語氣很是随意，“你怎麼知道我是大皇女？亂認皇親國戚，不像孔孟門生。”她略帶調侃地看着塗氏，眼尾的神情帶了幾絲玩味。

“命運無常、仕途晦暗，民女見到一絲絲的光亮，便隻以為是天恩普照。所以，作此癡言妄語。大人，可全當是小人耳目昏聩。”

她沒有做出巴結的樣子，直呼天女容華。也沒有解釋自己如何判斷她是大皇女的。

她聽說過大皇女的一些事情，自以為了解其人的想法。大皇女您想扮作尋常人，那麼塗某也願意随您演戲。

若是在此三叩九拜認天女，也無不可，隻是那樣似乎流于俗套，最終自己隻是謀個小差事當當。她想冒險一試，想做大皇女的心腹。

夜幕降臨，四周都是馬蹄聲和車輪壓路聲，兩個人很快到了官府的驿站。

“上桌飯，你去買兩件衣服與她。你們兩個看住門，别叫人偷聽。”

太和到了室内，解下了棉袍，丢給身邊人，似乎根本沒和塗山碧隐藏她的身份。塗山碧不敢像她一樣坐到桌子旁，兩隻手緊張地交互捏着，看見下人們都出去後，立刻行了個大禮。

“起來起來，吃飯。”

塗山碧拿起桌上的茶壺，要給她斟茶，卻被太和搶先一步，“我不喜歡這些虛無的東西。你說說當日考試和放榜的事情。”

塗山碧神情緊張地看着大皇女親手給自己斟茶，心裡害怕得緊，她回想起來，這個人自己的确見過，兒時短暫的同窗生活，大皇女身量長高了許多，容貌也有些變化，可是那個眼神卻一直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