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菁命人就地清點了被賣到本地的婦人們,予以解救出去。可那些村民們卻登時大吵大嚷了起來。
“這是甯國欠我的媳婦!憑什麼拿走!”
“我的兒子沒了媳婦!我要和你們拼命!”
百裡禅走到那個瘋了的老婦人面前,居高臨下看着被捆住的她。
“你也是女人,為什麼要眼看着同為女人的她們,被困在着深山裡?”
“她們給我的兒子生孩子,就是天理!她們是花光了我們家的錢買來的!銀子都交了!還有回去的道理?!”
“憑什麼隻有我受苦!我受過的苦,她們也得吃一遍!”
“我也是被婆婆打過來的!憑什麼她們不用挨打!”
百裡禅眼裡沒有絲毫光芒,她被這樣的話語惡心得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揮揮手,讓身邊的侍衛上來用藤條打這些人的嘴,直到他們滿口鮮血,不敢反抗。
“譚将軍。”
“臣在。”
“把這個村子裡被拐來的女子送回原家。村子裡的其他人,或者發配為奴,或者充軍。将整個村子清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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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百裡禅在官府裡,看着官吏們一個個安排這些女孩子被送回原家時,更是開了眼界。
那些人家有的把女兒接回來很是高興。雀躍不已。
有的人家卻對女兒不聞不問,要求女兒跟被賣到的人家結婚生子,别給自己丢臉。
“你走了,你在那邊生的孩子怎麼辦?”
“你走了,那些男人沒了老婆怎麼辦?”
“好不容易你走了,給家裡節省了口糧,你再回來,你弟弟吃什麼?”
那時候的禅兒臉上已經許久沒有表情了,她沒有了喜怒,隻有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籌謀。
她逐漸明白一件事——
若号召女子與男子有一樣的繼承權,一樣的人格,民間的百姓,也會有許多人毫不猶豫地,選擇偏重兒子。會慣性地還覺得要從父權制度。
若是給予男人與女人,各自二分之一的冠姓權,最終戶部呈遞來的結果,依舊是男人一,女人零。
隻有掀翻這一切,隻留下母系傳承,才會真正地讓女人站起來,不再為男人的奴隸,不再為男人的子宮。
能真正改革男尊女卑制度的,不是平權,隻能是女尊男卑。
若給男權存有後路,曆史必然會開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