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也沒說過想和自己有什麼。
“你···怎麼···會有一柄劍?”
還穿着騎裝,怎麼不像平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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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了禮金,前來求娶,雖說禮金不是像皇女下聘禮一樣,卻也足夠取一個私塾娘子家的兒子了。
越夫人擺手又跺腳,“不行不行!别說你是武館館主家的女兒,你是誰家的女兒都不行!我家的兒子,不能再入贅女方了!”
越銜嘴裡咬着帕子,忍着不哭。他雖說不想被家裡做主婚配,可也是個軟弱性子的人,不敢開口反抗的。
“你逃出去,就是為了和她在一起?”越娘子指着太和,歪着頭質問越銜。
“不是,是銜兒不想被迫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已經極近柔和,不去觸怒母親。
越千怒目:“我是什麼樣子的人,方圓十裡,誰不稱贊我們越家?你姥爺是大儒,你父親以前考中過秀才,雖說現在做不了官,可你也是個書香門第之後。怎麼能做出這種逃婚的事情!這不是讓人笑話我們越家嗎!”
她雖然還沒考到中央,可也是個有名的女教書。心中十分自诩,最近十年,幾乎很少有男子入仕途,可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去嫁給一個武館館主的女兒!還有了這樣逃婚的事情!
太和已經極近忍耐,謙遜地求娶了幾遍,可她怎麼也是有尊嚴的主兒,哪裡容得了為了一個男人費盡周折。
“那越師娘自便吧。”
留下了這句話,她轉身就走,沒有片刻猶豫。她是挺喜歡越銜的,她已經知道了越銜對自己有意,這就夠了。而得到越銜的方式,隻是會影響到她會如何考量越家人而已。
越銜,她是總會得到的。
她用大皇女的勢力,借别人的口吻,把越千調到了京城的一個小小的公辦書院教書。
而後,她十七歲的生辰到了。
也就是到了她封親王的時刻。
這是甯國的一大盛世。也是周邊所有國家的盛世,不知道有多少使臣到訪。
塗山碧進獻了新的計策。
“嫁娶的禮儀,深入人心,會影響民情與風俗,人或許不會讀書,但一定會結婚、參加親朋好友的婚事。可是,單單改變女娶男嫁,還不夠。畢竟,有那麼多貪心,還希望女兒入贅到男家的人。所以,臣特意進獻了一份妙計。”塗山碧當時已經是禮部尚書了。
“皇上,若是按照以往的封王禮儀,那民間還是會有人主張,不過隻是如同唐朝一般,皇女地位高罷了。但若從此禮節,才能讓坊間萬民真正理解九王定江山的含義。”
“大皇女先是敬告皇上、天地,而後乘着龍紋轎子,到祭壇處,頭上蒙着金色的蓋頭,由禮儀官揭面,接受萬民叩拜瞻仰。這樣,會讓臣民以為,是皇女将自己,以身許國。除了國事,沒有任何人配得上甯國女親王。”
“梁王是甯國的第一位女親王,也是第一位揭面的女親王。這些年間,梁王随着皇上南征北戰,又在國事國策上立下汗馬功勞。政治清明、人才輩出、百廢俱興,這些都有梁王的手筆。可除了内臣,沒有其他人知道梁王的身份。這種揭面儀式,意義重大。以往女子揭蓋頭,是嫁給男人。而今揭蓋頭,是将身終生為國效力。這樣才是狠狠打了其他國家的顔面。你們國家的女子,隻能做男人的生育工具,而我們甯國皇女,行的是赫赫功績。長此以往,代代相傳,人們再想起女子掀蓋頭,隻會認為,這是女子有能力、有功勞的代表,而忘記,從前女子嫁給男人才會被掀蓋頭。”
“除了禮儀官、冊封使,沒有人配給皇女、親王掀蓋頭。除了萬裡江山,沒有人配得上甯國的女親王。”
“這也是告訴天下人,是皇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為無能,敗給女人。不是出身皇族,又如何,若是爾等女子,敢為天下先,也能享受這樣的禮遇。”
“随後是騎在馬上遊街,這是從前狀元的待遇。而今要王姑來享受。更是為以後,開設女子科舉做準備。”
“皇上不想立刻封太女,如今這一番,也是試探民意。萬一有什麼動亂,即刻鎮壓,也是為将來試水!”
承天皇帝龍顔大悅。即刻激賞不已。
這可比以往的封王有意思多了。
這樣,更會讓天下人覺得,這是屬于百姓的王,不是僅僅依靠血脈關系的親王。比以往那些屍位素餐,躺在王爵白食俸祿的皇子們,更得民心。
坊間早就對這位大皇女,期待至極。而她,比大皇子先一步封王,民間女子們士氣大增,這又許萬民瞻仰,一下子,大皇女就會成為民意的首選。
“禮部,即刻去辦。禅兒,隻是朕很像給你用鄭王,作為封号。意味,你是江山之主的正式人選,鄭又有鄭重其事之意。更能看出朕對你的器重。”
鄭這個字是很好,把耳刀旁換成月,就是朕了。
可太和最想要的是梁王,因為,那是原本皇長兄的東西。
現在朝廷裡,依舊有人主張立皇長兄為太子。
那是父後、和部分葉家人推舉的、他們心中當然的人選。
“母皇,兒臣就是喜歡梁王的封号。哪一個封号再好,不能替代。”
承天皇帝如何不明白,那是意在取代皇長子的意思。想讓皇長子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的意思。
更是搶走這個封号,給所有人看。
“你喜歡就好。”承天皇帝并沒有反對。就像她曾經登基時,執着于改國号一樣。她要标記這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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