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前原本都是戰火後的血水,幾經清洗後,上面還是有各樣的刀劍痕迹。看了令人不寒而栗。
幾位王姑聚集在紫宸殿門口,等候皇上的旨意。
唐王有資格佩劍入宮,她在京城四處搜查有沒有亂黨餘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也沒有回王府。她想抽出來赤霄寶劍,對着寶劍照一照自己的模樣,想看看鬓發有沒有散亂,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很憔悴。
她剛剛抽出來劍的一段,便陡然被孝王将手握住,孝王對着寶劍的一段照了又照,啧啧地感慨了幾聲。
“又該剃頭了,還是闆寸時候英姿勃發!”
唐王熬了幾夜,身體萬分疲憊,否則以她的警惕性,此刻不可能被人把手腕子擒住。
“六姐。”
“九兒,又立功了?可喜可賀!六姐送你幾個小爺們玩玩兒?有高級貨,比你那個外室好玩兒!”
“外室?”
“當六姐不知道呢?你那個還在大理寺關着的外室啊!”
唐王冷笑,是啊,她和邵寒的事情,是她自己花光了心思鬧得滿城皆知。邵寒一個從小隻會打仗的人,說不出那些文绉绉又極具煽動性的話語。但凡了解唐王的人都能聽出來,那些語言是唐王的手筆。邵寒背不下來,她沒少掐他的雀鳥威脅他。
不過最能威脅他的東西,還是他和他家人的性命。
他不能回西狹國了,皇上是必然要屠戮葉家的,給邵寒一個活命的機會,唐王又獻上一個試探葉家到底有沒有殺掉邵寒家人的計謀。而且,滴血驗親之計策,隻是一個鋪墊,後面還有更大的招數等着清算葉家。
她獻計的那天,塗王問她,妹妹,如果你不清算葉家,那麼一旦有什麼事情,葉家一定推舉你做皇帝。你确定要清除一個自己的靠山嗎?
“我不需要這樣的靠山。我心意早定,隻是等着皇姐的一句話,許與不許。”
唐王回過神來,看着身邊的孝王,她穿着蟒袍,很是莊重,這樣的六姐很是罕見。
“六姐入京這樣快。”
孝王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朝珠,“入京認罪。唉。”
“六姐何罪之有?”唐王故意這樣問。
“威虎營的李钿,跟了我這麼久。最後因為一卷聖旨,就和邺王什麼都敢幹。連攻城的事情都做下了。幸好沒有攻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手底下培養出這樣不知深淺的東西,自然該前來認罪!”
“那六姐知道消息很快了,想必是李钿手下有人明白事理,及時通知了六姐。”
唐王灼灼地看着孝王,想看她臉上的表情。
孝王冷笑了一下,先低頭,後擡眼打量着唐王,“九兒今年十八了?六姐一直記着呢,别光和你五姐玩兒。打仗不隻有以身犯險,你過了生辰,自該來西北,讓六姐教一教你什麼是真的打仗。”
唐王一隻手握着寶劍,雙手合在一起抱拳,“能和六姐讨教,求之不得。九兒剛剛蘇醒時,與四周格格不入,各樣的道理都是六姐教授提點,六姐的思想與言行,九兒受用匪淺。深以為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