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索名分邵郎脫身解袍,清君側邺王逼宮皇城。
(十五)
邵寒早起還沒梳洗,雖然還有點瘸,但他逐漸能自己走路了。時光沒什麼意思,受了傷也不能飲酒,魅香公公總想教他些刺繡、彈唱的功夫,他心裡不感興趣也沒心思學。
他每天一睜眼就想遣人去問她今天來不來,想知道她去哪裡了。或者是差人給母父帶些東西、銀子。可唐王不許母父來見他,他也不許出宅子,若要出去,便得安排一堆人跟着他看着他,他每天就在灰暗的宅子煎熬。
什麼賤男人懷着她的孩子一天到晚地邀寵,他們南面的男人真是個個難纏。都該死。南面的男人讀書識字就心機重得很,尤其那些會唱歌跳舞吟詩作對就更是。
聽見外面的小厮報着奶奶回來了,他歡喜地站起來跑出去。卻看見庭院當中烏泱泱站了一堆年輕貌美的男子,打頭的還有一個年歲較大的,看起來有三十歲了。
真是看不慣這些人柔柔弱弱的死樣。
打頭的男人,對着他行了個禮,“見過公子。”
邵寒心裡有些鄙夷,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便問起旁邊的小厮,“她呢?”
“奶奶在門口呢。”
邵寒剛想被攙扶着往門外走,卻見到她走進門來後,那個風韻猶存的男人去搶先扶着她走進來。
他瞪着眼睛看那個不要臉的死男人。
唐王被容氏扶着坐在正堂上,魅香沏好了茶,拿着托盤呈在邵寒面前,拿眼神兒示意邵寒把茶端給奶奶。
邵寒沒辦法,便捧了三才碗拿到她面前遞給她喝。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久沒來?”
他一瘸一拐地坐在旁邊,語氣有些嗔怪。
唐王喝茶時候嗆着了,正在咳嗽,那容氏眼力見極強,立馬飛上去給唐王背後輕輕拍了拍,又拿帕子在她心口處順了順,末了又用自己香噴噴的帕子在她嘴角上擦了擦水漬。
邵寒方才就看這個男人不順眼,現下這一套招數使出來他更不高興,“你是誰?手往哪裡放呢!賤不賤?!”
唐王喝了口茶,“買回來伺候你的。他叫容釉。還有他的兒子,李巧伍。原本是邺王府上的。本來該為官奴,我覺得便宜劃算,就給了幾個銅錢買回來了。後面那些都是。”
邵寒一聽,單單介紹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就覺得不對勁,“兒子?還有帶着兒子來賣身的?”
“他妻主死了,帶着兒子讨生活。我看也可憐得很,一雙父子都算是齊整,配在你身邊伺候。”唐王故意這樣說。
“隔着這麼遠就聞見你身上的|騷|味兒了!”邵寒死死瞪着容氏。
這句話逗得唐王笑得噴出茶水。
那容氏卻也不惱,他悄悄看着唐王的臉色。
“你聞見了?”唐王故意打趣。
邵寒不肯放過他,繼續惡狠狠地說,“看着就騷氣,連着胎裡都騷給兒子了!買來伺候我的,你手爪子往她心口放什麼放!三十多歲半老徐郎,還想喝奶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唐王笑得前仰後合。她從沒見過敢這麼明着争風吃醋的男人。
容氏不說話,和兒子做出兩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等着唐主子垂憐。
“他們伺候你,自然也要伺候我,你分的那麼明白做什麼?”
“他們伺候,那他怎麼不把手爪子往我熊上放呢?!”他盯着容氏罵道,“我看你那妻主就是被你克死的,就該早點打發了,你瞧瞧他簡直是跟誰誰倒黴。若是克着你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得有理。他那個兒子又沒死妻主,年歲才十五,正是及笄之年。你帶在身邊好好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