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知道唐王夫侍成群,卻不知還有一個這樣的主兒,他冷眉橫對,“你?你是外室?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傅衿将身子斜斜倚靠在椅背上站着,做盡了妖孽做派,又擡手别了别耳上的碎發,“我伺候娘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有的外室呢,得抛頭露面,鬧得人盡皆知,又是殿下的仇家出身,這樣的身份怎麼洗能洗得白呢?就算你如今投誠,可髒東西就是髒東西,曾為臣虜就是虜。被老妖精教出來的東西能是什麼好玩意兒?手爪子髒管不住自己雀兒,争名分都靠用香藥。這樣上趕着的貨色,盡是賠錢模樣!”
邵寒被他說得生氣,擡手要打,可他站不穩,剛剛擡起的手又被魅香公公攔住了,“公子,您第一次來王府,萬不能有沖突。若如此,以後再想邁進這門檻可不能了!”
傅衿輕輕扇着碗口扇,繼續不怕死地看着他,“你以為你的孩子是葉佻樑打的麼?就算沒有他,你也不配懷她的孩子,你的血脈就帶着肮髒。皇上也好,娘娘也好,都不會允許你生下孩子的。”
傅衿拿下巴揚了揚,指着戲台子上搭建好的刑具木鳥,用低低的聲音在邵寒面前說,“瞧?像你這樣卑賤鄙陋的人,就隻配這樣的刑具,你哪裡配伺候娘娘?自己買個木雕啄一啄吧,早些割了也是斷了孽障。”
邵寒掙脫了魅香公公的手,踉踉跄跄對着傅衿就要打過去,傅衿見狀趕忙就跑,一下子撞倒了剛剛過來的唐王懷裡,他趕忙拉住唐王的手,皺着眉說,“娘娘~娘娘給我做主,那厮是誰?是府上的人麼?怎麼來了就要打我呢?”
邵寒身子不穩,又被魅香扶住,“打的就是你,什麼賤男人!”
唐王和太後還有一衆客人剛剛到了這兒,就見到了這副場景,真是讓人開了眼。
“鬧什麼鬧?!懂不懂規矩!”唐王親自扶着太後入座。
一幹夫侍們立刻給太後問安。那邵寒不懂這些,隻能看着旁人如何做,模仿着顫顫巍巍地行禮。
韓容素見太後臉色不好,連忙賠笑臉勸道,“唐王府人丁興旺,今兒是好日子,太後不必介懷。”
太後歎了口氣,“人丁興旺?那得是膝下享盡天倫才叫人丁興旺!”他轉頭看了看岑夫人,“還是時毫這孩子省心,皇上說了,唐王府的女嗣,可按皇女同等規制,從胧字輩。”
剛剛被唐王按着坐下的時毫,聽見這話立刻又挺着肚子起身,給太後行禮。
夫侍們原本打量着,到底哪一個是傳說中的衛公子,可來到這隻見到兩個年歲相仿的男子,一個面容俊逸,一個面容絕色妖娆,有雌雄莫辨之美。倒是分不清了。
客人與太後坐在一邊,唐王與夫侍們坐在另一邊,最中央的事太後與唐王的席位。唐王的桌席比太後的更寬些。那兩個男子都站在夫侍們這邊,可見是唐王的人。
這兩人的容色都足夠叫人心中警鈴大作。
旁人不識得,可太後看出來了。
太後歪着頭仔細看着傅衿,有些不敢相信,傅衿也明白,太後這是認出他來了。
便趕忙上前,對着太後跪下,行了個大禮。
“侍身參見太後。多年不見,不知太後身子是否康泰。侍身幸得王命,還盼望着有福氣,再給太後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