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讓妻主發現了自己肮髒的過去一樣。
有的戲為了吸引人,故意在台上解衣裳。還有的直接搬一張床上戲台子,隻是架子床是四周為了簾幕的,看不見内裡。兩個戲子就在裡面故意搖晃着架子床,末了仍一碗蛋清兒出來。那些惡俗的看客就在台下叫好。
一個戲子若能被買出去,給人做小,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所以他的母親上門來對他大罵,過上了好日子。
看見後父殺繼子那段,時毫被吓得手抖,唐王把他的手攥住,貼着他的耳朵對他說,莫怕,你的繼父可沒你閱曆多呢。
“懷孩子你都懷在了嫡父前頭,可憐咱們得孩子天生就得管比自己小的女孩叫姑母。”
時毫被她說的噗嗤一下笑出來,柔柔說了一聲,“你真壞。”
席的那邊,邵寒和傅衿的目光像刀片兒一樣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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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到宋狀師和賢王出場那段,戲班子改了詞,加了不少溢美之詞。不停地贊頌着宋狀師和九賢王。
太後、韓容素和一幹夫侍們看得高興極了,一個勁兒地叫好。有這樣吹捧自家妻主的,夫侍們自然高興,好似在往他們臉上貼金。
唐王一下子想到,傅衿所說的,很多人想當她的第十八房小侍的話。她攥着時毫的手,心裡掂量起來,去想象一個南丘國的男子的心境,去娶一個賢良淑德的賢婦,還是嫁到甯國的九千歲府上,和一堆男人共侍一妻。她陷在這種換位思考與籌謀裡,失了神,也沒好好看戲。
太後叫着俞巍公公,拿了好些珍珠鍊子,上台去往那些戲子的脖子上戴。
到了最後的結局,吊木鳥那段,演繼父那個戲子,在褲子裡用繩索把自己綁住,另一段拴在木架子上,繩索表面再用木鳥掩蓋住。乍然看起來真像有木頭做的鳥形刑具,叼住他的小雀雀一樣。
他被繩索懸在半空之中,那一瞬間台下叫好聲不斷。
那些男人看了他,像在看懲罰一個他們心中的共同的仇人一樣。
在守着貞潔的男子眼裡,這樣偷腥的男子,哪怕是戲裡演的,他們也會當真。心裡仇恨着大家都守貞,憑什麼你偷情,去受用旁的女人。把這樣的男人視作公敵一樣。群情激奮,一時叫座聲四起。
邵寒尚且不懂,這些男人為什麼在此處都叫好,他被這樣的人聲淹沒,他看着台上的人被吊起來的樣子,心裡隻覺得□□一痛,他還沒有完全帶入這裡的夫侍心情。還不知道他們在叫好什麼。那一瞬間他隻覺得,這場景看起來雀雀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