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喘氣,一邊說這話,畫面看起來好笑得很。
“我、我肯定能主持好王府上下的。到時候,我就封鎖王府,不讓府裡人知道。可是小厮要上街采買,總是會知道的。那我就,派人駐守在訴衷情那邊,不讓岑時毫知道。”
他說得投入,都忘記了裝賢德,竟然知乎時毫的名字。
“太後年紀大了,不能讓他知道這些傷心事,還是安度晚年的好。萬一氣病了,得了急症,就更不好了。我要撐着,看着岑時毫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我自己也争氣地把孩子生下來。把兩個孩子都養大。”
看他傷心得要死還強撐着的樣子,衍望覺得有趣,笑着把他摟住。
“若是衛公子不願意入府,就請皇上再給他另配她人。若是他堅持入府,就讓他一直待在王府裡。也許這樣你們也多個照應的人。”
她事無巨細地想着,其實對于衛公子,她更怕的是人們會議論他克妻,未過門就克死了妻主。
她想着想着,真的做好了會死在戰場的準備。仿佛即便死了,最恨的事情是自己構思的事業沒有做完。
“好,我一定讓府裡好生禮待王夫。還有,你的兩個外室,我都會照應得好的。若是他們有孩子,我也會接到府裡讓他們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喲,我差點忘了,虧着你想起來。傅公子是個有主意的人,你遇事不決,倒是可以問他,隻是我若不在了,隻能你去張羅着給他們個名分了。怎麼對待邵寒,得看皇上的意思,跟着與西狹國的關系走。我要是死了,傅公子隻怕也會傷心死。他閑不住要總往天星台上跑,要給他腰牌,出入王府的自由。他雖然看着不羁,可若是我不在了,他一點會懂得照料你們,照顧孩子的。他肯定會對我的血脈很好。”
“你這樣信他?”回想起那個男人就生氣,看來這兩個外室裡面,邵寒算不得什麼,還是傅氏在她心裡地位高。“你一點也不擔心我麼。”
“擔心啊,可是···我以為男人都要有個妻主才好生活。我以為你改嫁會日子有些盼頭。可你不想改嫁我也不勉強你。太後在時還能照拂你,太後不在了,你怎麼辦呢?”
山祠的心情平複了些,自己的眼淚也幹了,“太後總會有不在的一天。我是當爹的人了,難道照料不好自己麼?你又不是造反去了,我們王府上下的遺孀遺孤,自然有皇家的禮遇。我才不改嫁,你休想撇下我。”
“呀,山祠這樣有主意,我便放心了。真是當爹了,人也不一般了。”
韓琚送了安胎藥進來,看見自家主子窩在唐王懷裡,臉上都是勒痕,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兩個人起了龃龉,或者是自家主子懷了孕小性兒,在撒嬌。
唐王把山祠扶起來,親自喂藥給他喝,“好了,喝了這藥,把事情忘了,好好睡一覺。懷孕時候哭,生下來的孩子會郁郁寡歡的。”
又對着韓琚說,“你們主子懷孕了,動不動就哭。出去不許胡說,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