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讀過書,有學問,就是不一樣的。咱們跟娘娘哪裡能交得這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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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祠這次懷孕的時候不大對,所以身子一直不好,即便日日吃着藥,胎像也不穩。那時候他除去了房裡的腰枕,雖然毒散了些,能懷上,卻也有些餘毒未清。
每日隻能窩在房裡,偶爾出門去小花園逛一逛。他聽說懷孕的時候要多看看書給孩子胎教,拿出來一本《孟子》,看了兩頁,精神不濟就會坐着睡過去。
人說懷孕的時候,男子會變傻,這句話在山祠身上實在是太明顯了。以前他管家,打理上下,分辨真假多伶俐,可現在旁人和他說話他都要反應一會兒,有時候甚至會忘記眼前有人在跟自己說話。發愣一會兒問人家,“你怎麼在我房裡?”
山祠的床榻在正殿的最東邊,最西邊一直空着,隻因為正殿的确規格很大,他的東西占不了那麼多地方。唐王還派人把最東邊又修了一間寝房,是仿照宮中皇貴傧的寝房裝點的。是一張更大的床榻,宮燈也更多更明亮,地毯是波斯國進貢來的。
旁人不明所以的,隻以為是要這個床榻給祠夫人睡,更大的床榻方便喂奶。月子裡喂完了奶,就可以把孩子放到最西邊的床榻上,都在正殿裡面挪動孩子就不容易凍着。
出了月子,孩子可以見風時,就可以晚上把孩子放到配殿裡面,不妨礙祠夫人侍奉殿下。
可隻有祠夫人自己看見裝點好的西寝房時,才明白什麼意思。是讓他有一種在宮裡做宮傧的感覺。
他進過皇宮,去賢傧處禀報過事情,所以他知道那樣品級的後傧寝房什麼樣子。府裡的其他人則不清楚。
他臉羞紅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想拿這個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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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人的身子倒是一直不錯,郭禦醫說也許是他先天體質好,或者是那次落胎後調養得仔細,所以這次懷孕沒什麼反應。所以即便他六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卻還是能經常在王府裡遛彎兒,卻似更見精神了。
府裡卻都紛傳,說祠夫人肚子裡的是王女,岑夫人肚子裡的是嗣子。
傅衿雖然心裡還有驕矜的本色,可唐王一走,他對太後依舊時常展示臣服之色。他經常給太後展示他的茶藝,點茶或者抹茶,一雙巧手能做出好多式樣的茶。
山祠見了那些茶,才知道自己泡茶的本事不佳。他回想起來,家裡送自己當禦前男官的時候,皇上有時候會刻意說,他沏的茶最好喝,勝過後宮諸人。皇上經常用這樣的語句,來告訴他,他很特别,在皇上心裡他别樣不同。
少年時候以為帝王的一點點優待,就是帝王之愛。他開始妒恨每一個宮傧,和蕭寶賢不睦,和墨斂相争,與德傧不和。當皇上看出來,他沒有本事與蕭寶賢鬥的時候,就放棄了讓他入宮的想法。
轉而想培養他,将來入唐王府做她的眼線。
皇上喜歡培養不同的黨派相争,這樣的黨争也映射在後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