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文臣死谏沈滄浪托孤,武将死戰衞将軍懸命。
堂前焚谏草,鸱夷委我身。
楚澤蘭荃老,錢塘雪浪深。
(一)
中元節時,祺王歸京主導超度法會。她和塗王這陣子忙着改造北境,實在辛苦。唐王則要做給他國旅客改造思想的事情。
唐王問候祺王是否勞累,要設宴接風。
祺王鬼魅大笑,“北境,是我的豐都!”
是啊,那裡思想仍舊混沌的人,被祺王審判靈魂,看一看該打入哪個地獄。
“你當真是像位酆都王了。”
每每唐王給自己的父傧葉棠雲做上供與超度時,明仁太後總是露出難以言明的顔色。唐王不知道邺王之前在牢中暗示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父傧的死亡究竟和明仁太後有沒有關系?
在那個時期,生子的藥方雖然被母皇禁止,可仍舊因為百姓有需求而流了出去。坊間的确有很多生了孩子,身子沒什麼事的男人,且一般這樣的男子都是鵲鵲比較噠噠的。
的确如邺王所說,用了那個藥方的男子,要麼生産時死掉,要麼就一直能生。很少有生下孩子幾年後,因為身子虛虧死掉的。當時皇姐與母皇有很多意見相左。皇姐認為,隻有這樣一代一代删選下去,最後留在人間的男子都是擅長生育的,這樣對甯國的種族更有利。要都是生育能力孱弱、鵲鵲曉曉的男子,這個皿族不就身子廢了嗎。
唐王心裡雖然相信,母皇的後宮之中,一定有鬥争,可真的有什麼必要的理由會讓韓容岱殺了父傧嗎?
這期間,遠山曾經找理由來過幾次,每次都支支吾吾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唐王是會覺得奇怪,可在她的心裡,不會将他這個僧人去歸置在有所圖謀的一類人當中。還以為是他終于能下山,山下又不曾有什麼友人,所以才會來找自己。沒什麼事的時候搪塞幾句便過去了。可遠山卻不曾放棄攜帶,今日帶這個法器,明日帶那個經文。唐王說自己不信這些,沒什麼慧根,也不愛讀經文。
誰知後來,他竟然自己繡了一床福字被來。
那床被子是綢緞的面,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了滿床的福字,福字有各種不同的字體。
他說,這床被子是廟裡所有的師傅們開過光的。
唐王一打眼就知道,這床錦被價值雖然不能和她用的相比。可對于一個清修的小和尚而言,一定是把自己平時給人超度化解收到的香火錢都用在這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