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驚許久這才醒神過來,令哭作一團的煙霞下去,她須得好好想想如何向大爺交代此事。
若是如實以告,以祁淮序的脾性,怕是煙霞在府中再留不得,況且以祁嬛眦睚必報的性格,往後必将千百倍報複回來。
謝靈均陷入沉思,連算賬也是提不起心思,渾渾噩噩這麼過了一日,到了晚間,聽杏顔過來禀告說大爺回府了,現下正是在書房。
她便親自下廚做好了藥膳端了過去,思及将要開口一事,仍是不安至極。
剛至庭院,謝靈均便見祁淮序同一個青袍的高大男子在絮語,他仍着官服,一身亮紅極盡威嚴,人極為修長,落霞胭色落在他半邊如玉冠面之上,更添幾分斜魅風流,真乃郎色無雙。
謝靈均不自覺便多看了幾眼,直到那名青袍男子笑住,“敬恒,嫂夫人看了你許久,怕有要事,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聞言,祁淮序飛快瞥了她一眼,露出古怪神情,緊接着便送那男子到庭階前,這才回首看她。
“何事?”
他話語之中含有強烈的不滿,似是怪她打擾到了他與那人的論談。
謝靈均哪裡還敢看他,隻默默低頭,抿唇道:“婆母要我與你商議宗祠動工修繕之事,還需欽天監司協助。”
祁淮序很快點頭,無不可地答應了下來。
“此事我明日便去問監正楊大人!”
話畢,他便走向書房,聞及她的腳步之聲漸近,竟是跟了過來,他又皺了眉頭。
“還有何事?”
謝靈均咬唇,将他金絲袖口扯了一把,頭一回抛去矜持,趁四下沒人,便踮起腳尖,緊接着飛快閉眼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他似也愣住了,眨了一下黑眸,長睫輕顫,随後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被這般望着,謝靈均幾乎要魂飛魄散,連呼吸也是止住了,見他還是一言不發,羞道:“夫君,我還有話與你說,先讓我進去!”
祁淮序啞聲,隻好推門而入,謝靈均也跟着進來,随後将藥膳放在他書案上。
此刻,他人已立在了窗前,低頭整理官袍,注意到她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不緊不慢地擡眸道:“說吧。”
謝靈均嗫喏片刻,認命般開口:“夫君,昨日有一事我騙了你,便就是……那小衣,是我的。”
話畢,她便聽見祁淮序的輕笑之聲,随後她緩緩擡起雙眸,便對上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深邃眸子,竟含了幾分玩味。
她忽然也不想再解釋下去了,縱然說的天衣無縫,她在他心目之中也是那樣不堪之人,于是低了螓首,自暴自棄。
“總之,我說完了,這便走了,你自便,你不是有很多政務要忙,這便忙吧。”
但還未走半步便被他從後抱住,随後被他一把攔腰抱起送到了簾後的沉香榻上。
被堆雪似的濃綢烏發遮住,她幾乎看不清他之面容,隻聞得一陣窸窸窣窣的鈴叮聲響,随後她十指撥開烏發,竟便見地上放了他那件朱紅官袍。
“夫君?”
她如此問了一句,微睜杏眸,一雙柔夷還撐在蘭葉帳上,滿頭的钗子不知何時已七零八落,稱得上是狼狽至極,随後她也被他一把推在了榻上。
祁淮序擡手将她發梢最後一根珠钗褪下,用修長指尖挑起她的芙蓉嬌靥,見她粉唇翕動,作出無端驚恐無辜之狀,不由得笑住。
“非你之意?”
“謝氏,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蟲小技,有意思?”
謝靈均還未出聲,便見他飛快解/了她的亵/褲,将之褪于雙膝之下,随後他一言不發地傾身下來,不帶任何前戲就迅速/占/有了她。
她悶哼一聲,痛的神識渙散,脊/背/僵/住,雙手握住他小臂。
“夫君,停下!”
他卻是置之不理,直到盡興了一回,這才将她放下,冷面貼住她津津汗意的雪鬓及小耳,低眸觀她櫻唇瓊鼻,水光杏眸,真是生來尤物,于是輕蔑讪笑。
“夫人可還滿意?”
說罷,他便即刻離開她面,側身攏了一下衣襟,很快便下榻而去。
今夜過來,謝靈均本就有滿腹委屈,見他竟這樣向自己施暴,而後竟又這般無情離去,她将面朝向裡側軟衿,低聲泣了起來,不禁罵道:“蠻子!”
祁淮序本已撩簾而出,偏聞及她之泣聲,随後又是喃喃低語,便轉眸回去,“你說什麼?”
謝靈均癟了癟飽滿櫻唇,委屈至極,再也不想忍了,怒極之下,不管不顧地沖他發火,“祁敬恒,你乃蠻子、豎子!我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才嫁給你!”
說完便向他扔了一隻軟枕。
祁淮序仰面接過軟枕,見她似隻幼狸一般揮舞爪牙,不由得笑住,“我的好夫人啊……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