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序立刻奔到坐騎前,飛快上馬,一路疾行到了嘉南關。
此時,信王的手下之将也禦馬奔了過來,急道:“祁大人,穆炘是往東部去了,左将軍已是先行追去,留下記号,你快随我過去 !”
祁淮序大喜,抱拳鄭重謝過,他十幾個侍衛也随即趕到,一行人不舍晝夜,終于在三日後的一個晌午奔到了潼關。
此時,左冶禦馬過來與之彙合,“祁大人,這穆炘實在狡猾,晝伏夜出,我的人實在是刺探不到什麼,不過昨夜他宿在一處酒樓之中,我去問過,那店家說的是穆炘帶着的那名姑娘危在旦夕,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穆炘連夜請了數名郎中過來為她醫治。”
“什麼叫危在旦夕?”
祁淮序咬住銀牙,立即上前握住他臂,“她好好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
他力氣極大,左冶痛極,微微皺眉,祁淮序仍是未覺,雙眸迸發出無盡憤恨與悔意。
“可有找到郎中了?帶我去 ! 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傷情如何了 !”
他又如此催道。
“祁大人,郎中皆是被穆炘殺了,他實在狠毒,活口也是不留一個!”
左冶如此說完,見他眸子之光迅速滅了下去,立即改口道:“但他對那姑娘還算不錯,命一位醫女貼身照顧她,穆炘手段通天,定為物用其極,全力救活她之性命 ! ”
說完,他見祁淮序久久沉默,很快便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若那姑娘真是他夫人,穆炘待她如此又算是怎麼回事……
左冶暗自歎了口氣,好意勸道:“祁大人,就當她是尊夫人……我知道你是不甘,但就算你把她帶回來,又能如何,她已是半殘之身,或口不能言,或腳不能行,這樣你也是要?”
“再者,我也聽說了,穆炘這魔頭竟還放了具女/屍以迷惑你,他對此女已是勢在必得,傳入京中對你是如何名聲,想必你也是知曉。”
“左将軍,我知你好意。”
祁淮序如此道過,很快便仰面沉吟,“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曾向她許諾過,定要接她回府,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尋到她,絕不會向她失言 ! ”
“你若不願,我不會勉強,你即刻便可離去,信王那裡我自會幫你言說。”
“祁大人,我絕非此意。”
左冶見他不快,立即禀明歉意,随後祁淮序将他屏退,立即上馬親自去尋,一刻鐘之後,對面一個部下尋了過來,高聲喊道:“祁大人,穆炘尋到了,正在渡河口岸 ! ”
聽完,祁淮序迅速禦馬奔去,又吩咐部下,“将我弓箭帶來。”
說完,他便一路疾奔到了渡河,隻見湍急河流之中飄蕩着一隻帆船,船帷飄揚,依稀可見裡面人影。
祁淮序顧不得更多,跳上河岸邊巨岩,舉起弓箭,立即射去一隻流向百米之外的箭矢。
眼見箭避開船帷射中了裡面之人,祁淮序喊道:“穆炘,速出來見我 ! ”
見未有人應,他再次射去數箭,令船再不能行,同時亦是有幾名通水性的侍衛向船中央遊去,将船帆緊緊圍住,祁淮序很快便親自奔上船,一把将遮擋的船帷掀開,隻見裡頭隻橫卧了一名面孔陌生的女子,此時她已是暈了過去,左肩處橫插了隻箭矢,身旁置着散着藥草氣味的木箱,大約此人是位醫女。
竟沒有她 !
祁淮序眸子閃過濃濃的失望,立即命人過來探她鼻息。
“祁大人,她尚存氣息。”
“用水将她潑醒。”
如此道了一句後,祁淮序站定,耐心待這醫女轉醒,過了三五刻鐘這才見她睜開沉重眼簾。
見數十位侍衛将她圍住,那醫女露出了驚恐神情,大約是被穆炘折磨透了,此刻她精神恍惚,露出癡呆之狀。
“别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 ”
她邊說邊泣,又是跪在祁淮序腳邊,向他磕頭。
祁淮序沉聲,極盡耐心地道:“我不殺你,你告訴我,你是否醫治了一位女子,她現在傷勢究竟是如何了?”
那醫女先是泣了好大一通,又是罵穆炘兇狠魔頭,這才道:“他待他娘子還算是好的,還擲下千金用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