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祤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退出去重新确認了一遍後才走了進去。
蕭巒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臉上還帶着氧氣面罩,見聆祤來了後,努力朝她擡起胳膊。
“老婆,你終于來了。”
聆祤一步步靠近病床,最後在距離病床一步之遠的位置停下,好奇的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蕭巒。
“老婆?”蕭巒看着突然停下的聆祤,眼神有些疑惑。
不應該啊,按照他的設想,夏聆祤看着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他,應該直接猛地撲過來,抱着他泣不成聲,深情流露,互訴衷腸,和好如初。
夏聆祤怎麼這麼冷靜,這和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聆祤把在醫院門口被人強行推銷,看望病人必備的果籃放到病床旁邊的櫃子上,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蕭巒。
不經意間瞥見一旁的呼吸機都沒打開,瞬間明白過來。
在這裝病呢。
聆祤随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後慢悠悠的開口:“你這是,要死了?”
蕭巒聽後,故意虛弱的咳了咳。
“啧,”聆祤略帶惋惜的開口:“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的,不過你放心,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你的葬禮我一定會去參加的。”
“咳咳咳!”
這次不是裝的,蕭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别那麼激動,”聆祤聽見他的咳嗽聲,剛坐下的屁股又立馬站了起來,好似生怕離他太近病毒會沾染到自己身上一樣。
“萬一死的更快了怎麼辦?”
“我看你挺巴不得我早點死!”蕭巒眼神閃過一絲陰暗,直接不裝了,一把扯掉臉上的氧氣面罩,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你之前結過婚的事了,你就可以繼續毫無負擔的跟顧栖寒交往了是不是?”
蕭巒握住夏聆祤的肩膀,眼神兇狠的盯着他,眼底一片猩紅,像野性未馴的猛獸,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剝。
他們才離婚多久,夏聆祤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還是前任,這是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你說,我現在去告訴顧栖寒,你跟我結過婚,你猜,他會不會跟你分手?”
蕭巒從沒想過把夏聆祤讓給其他人,就連當初的離婚也隻是權宜之計,他有信心把夏聆祤重新追回來。
但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夏聆祤居然這麼快就跟别人交往了,不,不能用交往,應該叫複合才對。
沒見到她之前,蕭巒還能勉強克制住自己暴怒的心情,見到她之後,尤其是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才徹底讓蕭巒失控。
本以為四年的婚姻會讓夏聆祤對他産生一絲絲的愛意,可是沒有,就算看到他快要死了,夏聆祤依舊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她真的,一點都不愛他。
可是憑什麼呢,就憑他出現的比顧栖寒晚?
蕭巒此刻的理智全被嫉妒占據,滿腦子都以為夏聆祤這麼多年一直都對顧栖寒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在短短幾天裡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