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天的住院時間硬生生被他拖了一個星期,在他的翹首以盼之下,終于等到了夏聆祤來醫院看望他。
聆祤特意趁顧栖寒睡着的時候才進到病房,但她不知道的是,林念安早就和顧栖寒串通一氣,她一進醫院,顧栖寒就已經知道了。
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裝睡的顧栖寒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由得屏住呼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連病房裡一點細微的動靜都不肯放過。
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夏聆祤似乎就站在病床前,顧栖寒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她的呼吸聲。
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被覆蓋上另一隻手,耳邊也傳來了讓顧栖寒日思夜想的聲音。
“顧栖寒。”
聆祤輕輕叫出他的名字,看着病床上睡着的人,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他,最終也都化作了三個字。
“顧栖寒。”
聆祤彎下腰,與他額頭相抵,散落下來的發絲垂到了顧栖寒頸側,帶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似乎有淚水順着聆祤的眼角滑落到顧栖寒臉上,在感受到那一滴淚水時,顧栖寒猛地睜開雙眼,再也沒辦法裝睡下去。
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上,聆祤下意識就要逃離,卻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按在顧栖寒手背上。
顧栖寒直接反手抓住了聆祤的手腕,不許她離開。
“夏聆祤!”顧栖寒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眼神中帶着一股兇狠,“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
“不是你說,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嗎?”見掙紮不脫,聆祤背對着他,沉默良久後才小聲回答他這個問題。
顧栖寒都要被她氣笑了,“我一句氣話你記那麼清楚做什麼,我以前還說會一輩子愛你,這句話你怎麼沒記住?”
“我……”
“夏聆祤,”顧栖寒從病床上走下來,從背後抱住她,把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懷中後,說:“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介意你騙我,也不介意你之前跟蕭巒結過婚,我隻要你現在,和我在一起。”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隐瞞你的。”
似乎沒想到顧栖寒會原諒她的欺騙,聆祤聲音有些哽咽,啜泣道:“我和他結婚,是有原因的。”
“嗯,是什麼原因?”顧栖寒掰着聆祤的肩膀把人轉了個身,動作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滿眼心疼的注視着她。
“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所以我想,如果不能嫁給你,那随便嫁給誰都可以,所以我就随便找了個人。”
“他們不是說,想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啟另一段感情。”
“那你走出來了嗎?”聽着聆祤斷斷續續的話語,說着自己當時的心路曆程,顧栖寒沒有嫉妒,隻有心疼。
聆祤淚眼朦胧的看着他,忍不住咬緊了下唇,在顧栖寒充滿愛意的注視下,慢慢開口:“沒有,我走不出來。”
“顧栖寒,我做不到放棄喜歡你。”
“既然做不到,那就一輩子都在一起吧。”
聽着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蕭巒沒忍住直接摔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就連夏聆祤自己都不知道,蕭巒在她身上放了竊聽器。
而且不止一個。
聽着耳機裡互訴衷腸的兩人,蕭巒氣的眼睛都紅了,好一個不能嫁給顧栖寒,随便嫁給誰都一樣,好一個走出一段感情就是開啟另一段感情。
夏聆祤,你最好是在騙他,而不是我。
自從和夏聆祤和好之後,顧栖寒身體恢複可謂神速,每天都生龍活虎,為了防止蕭巒再來挖牆腳,顧栖寒甚至都已經把求婚的事宜安排上了。
求婚之前,他們還有一項更大的難關沒有過,那就是顧栖寒的母親——顧姝桐女士。
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未來的妻子,如果顧姝桐還是執意要讓他和夏聆祤分開的話,顧栖寒不介意再離家出走一次。
“栖寒,”站在顧家大門前,聆祤緊張的握住顧栖寒的手,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顧夫人一直都不喜歡我,我怕…..”
“别擔心,”顧栖寒知道聆祤的顧慮,偏過頭輕聲安撫她,開玩笑道:“沒事的,大不了我再跟你私奔一次。”
“隻不過這一次,你可别再輕易丢下我了。”
他不怕吃苦,也不覺得為了夏聆祤放棄顧氏總裁的身份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隻怕餘生沒有她。
顧栖寒的鼓勵給了聆祤勇氣,跟他眼神對視上的一瞬間,表情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