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巒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垃圾桶裡的紙團,臉上挂着一絲了然的笑容,“老婆,僅憑一張假的檢查報告,是騙了不了他多久的。”
“隻要顧栖寒帶你去一次醫院,你的謊言馬上就會被拆穿。”
聆祤一點都不意外蕭巒會知道她在騙顧栖寒,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花茶,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呢?”
“老婆,”蕭巒忽然伸手捏住聆祤的下巴,強迫她轉頭看向自己,“你真的隻是為了報複顧姝桐,才選擇跟顧栖寒結婚的嗎?”
“當然。”聆祤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坦然。
“好,我幫你。”蕭巒話音剛落,沒忍住在聆祤唇上親了一下,在聆祤發火之前又迅速撤離,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蕭巒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眼底卻隻有一片陰冷,他會幫夏聆祤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前提是,夏聆祤不能騙他。
他可以接受夏聆祤不愛他,前提是夏聆祤不能愛上任何人,如果有朝一日她會愛上什麼人,那個人隻能是他蕭巒。
如蕭巒所說,第二天一大早,已經回過神來的顧栖寒果真提出要帶聆祤去醫院複查,直接拒絕的話難免會讓顧栖寒起疑,聆祤在猶豫一番後還是答應下來。
既然昨天蕭巒已經說了會幫她,隻希望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換了三家不同的醫院,得到的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顧栖寒心中抱着的那一絲微弱的希望終于徹底消失,不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顧栖寒手裡拿着報告單,頹廢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低着頭一言不發。
聆祤陪他跑了這麼久也沒有絲毫怨言,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的位置,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就靜靜的陪着他。
不知過去多久,聆祤耳邊忽然傳來微弱的啜泣聲,顧栖寒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此刻居然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起來。
顧栖寒想來挺直的脊背徹底彎了下去。
聆祤伸出手輕輕拍打着他的肩膀,雖然一句話沒說,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顧栖寒伸手環抱住聆祤的腰,手臂不自覺的用力想要抱緊她,卻又怕不小心傷到她而努力克制住自己。
“我沒事的。”
聆祤動作溫柔的穿過顧栖寒的發絲,明明此刻最該難過的人是她,偏偏她還故作輕松的安慰着懷中的顧栖寒。
“我們結婚吧,好不好?”顧栖寒再一次低聲哀求道,看着面前同樣紅了眼眶的聆祤,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麼沉重。
“雖然我知道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可這枚戒指,我四年前就已經買好了。”顧栖寒顫抖着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心形的小盒子。
“四年前,我就應該把它交到你手上的,不知道你現在還願不願意收下它?”
盒子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了,不難看出主人對它的喜愛,一定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看看,盒子裡是一枚再簡單不過的銀戒,甚至都不值什麼錢。
可這卻是顧栖寒在廚房洗了三個月的盤子才買到的,他一直帶在身邊,帶了四年。
“求婚都不跪下的嗎?”
顧栖寒聞言,當即單膝跪下,舉起手中的戒指,大聲道:“夏聆祤,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這一次,聆祤沒有拒絕,主動遞出了手。
顧栖寒手足無措的從盒子裡拿出戒指,因為太過激動,全程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戒指都差點沒掉到地上。
順利的把戒指戴到聆祤無名指上後,顧栖寒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聆祤低頭看着手上再簡單不過的一個銀環,明明不值什麼錢,卻好似在看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眼中滿是欣喜。
顧栖寒沒忍住一把抱起還在盯着戒指出神的聆祤,興奮的抱着她轉了好幾圈。
求婚成功的顧栖寒忙着籌備婚禮,顧姝桐得知這個消息後,氣的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倒真是小瞧了這個小賤人。
雖然心裡及其看不上夏聆祤這個人,但顧姝桐還是裝出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特意邀請夏聆祤來家裡吃飯。
因為上次镯子的事情,顧栖寒沒再帶聆祤去過顧家,但現在兩人都要結婚了,再加上又是顧姝桐親自邀請,不去也有些說不過去。
聆祤知道顧姝桐這次肯定是按捺不住要搞點大動作了,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處處都在小心提防着對方。
吃過飯後,顧姝桐借口要帶着聆祤參觀家裡,就要領着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