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回家後,顧栖寒坐在床邊,等醫生上門來替她檢查過後,知道她隻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才暈過去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顧栖寒原以為自己一定恨極了她,可在看到她差點出事時,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替她擔心。
聆祤在一間陌生的卧室醒來時,下意識就掀開被子看自己的腳踝,手上的腳踝已經被包紮過了,腳踝上隻有潔白的紗布。
看清腳踝上的紗布後,聆祤肩膀明顯松懈下來,這個動作讓顧栖寒忍不住皺起眉頭。
“夏聆祤,你…..”
還不等顧栖寒的指尖觸碰到她,聆祤就忽然猛地往旁邊躲去,顧栖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敢貿然觸碰她。
“你怎麼了?”
過來好一會兒,聆祤才重新放松下來,擡眼看了顧栖寒一眼後又迅速低下頭去,“我,我沒事,我,我要走了。”
聆祤說着,不顧腳上的傷就要下床。
“出什麼事了?”這下,顧栖寒真的再也坐不住了,擡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重新按回到床上。
“我說了我沒事,很抱歉打擾你了,我馬上就走。”聆祤低着頭,聲若蚊蠅。
“夏聆祤,告訴我出什麼事了?你不說,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顧栖寒,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還管我做什麼?”聆祤猛地擡起頭,眼眶通紅的看着他。
“那你想讓誰來管?蕭巒嗎?”顧栖寒也不禁有些生氣,反問道。
聽到蕭巒名字的一瞬間,聆祤身體忍不住瑟縮一下,似乎是對這個人恐懼到了極點,光是聽到對方的名字都下意識害怕。
顧栖寒手還按在聆祤的肩膀上,她是這樣的反應,讓顧栖寒剛剛升起來的怒火又瞬間熄滅下去,就連口吻都忍不住放到最輕。
“是他嗎?他對你做了什麼?”
“别怕,有我在呢。”
“他,他,他就是個瘋子!”聽着顧栖寒這般溫柔的話語,聆祤瞬間淚如雨下,哽咽道:“他把我關起來,用鐵鍊鎖着我,不許我出門,更不許我見任何人。”
“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跑出來的,栖寒,求求你,别讓他找到我好不好?”聆祤抓住顧栖寒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顧栖寒擡手一點點擦去聆祤臉上的淚水。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的,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推你媽媽,是蕭巒,這一切都是蕭巒,他隻是想逼我回到他身邊。”
“他就是個瘋子,他一直都在監視我,在我身上放竊聽器,他一直都在試圖控制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再被他關起來了。”
聽着聆祤聲淚俱下的控訴着蕭巒的罪行,顧栖寒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他雖然和蕭巒并不算熟悉,但短暫的兩次接觸下來,對方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哥模樣,和聆祤口中那個監聽她,囚禁她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似乎看出了顧栖寒的猶豫,聆祤抓着他衣袖的手指一點點松開,眼神中多了一絲絕望,“連你也不相信我,對嗎?”
“呵,”聆祤露出一個凄涼的笑容,慢慢松開抓住顧栖寒的手指,“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這就走,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我沒有不相信你。”聽到她要走,顧栖寒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語氣有些急切。
待看到對方的眼神時,又忍不住有些猶豫不決的開口:“算了,你要是不想被蕭巒找到,就暫時先住在我這裡。”
“你…..”聆祤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顧栖寒别過頭不去看她,心中暗自唾棄自己,為什麼總是一次又一次對她心軟,為什麼就不能對她不管不顧一次。
夏聆祤這個女人,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可如果,這一次,她說的是真的呢?
顧栖寒心底隐隐抱有一絲不可言說的期待,好像隻要證實了聆祤說的這些話,就可以把之前的事情統統都推到蕭巒身上。
所有的罪魁禍首都是蕭巒,夏聆祤隻是被他逼迫才不得已騙了他。
隻有這樣,才能給顧栖寒一個原諒她的理由。
夏聆祤并未刻意隐瞞自己的行蹤,所以不過幾天的時間,蕭巒就知道了她和顧栖寒在一起。
也是這個時候,蕭巒才發現他從來都不懂夏聆祤,他以為夏聆祤愛錢,隻要有足夠多的錢就能留住她,後來又以為她愛極了顧栖寒,但事實表明她也不愛顧栖寒。
可既然不愛,為什麼還要回到他身邊呢?
夏聆祤這個大騙子,這一次又想搞些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