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泡進清涼的溪水中時,聆祤隻覺得快要被烤成人肉幹的自己終于獲得了雨水的滋潤,整個人都瞬間活過來了呢。
這溪水乃是自山頂流淌下來的活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的看到幾隻小魚兒在裡面遊來遊去,聆祤大半個身子都被水浸濕了,可她卻玩的不亦樂乎。
跟她一起來的花辭卻一臉擔憂的模樣,這山裡的溪水常年不見日光,最是陰寒,泡久了怕是會損傷玉體。
“陛下,這溪水寒涼,泡久了怕是要傷身。”
聆祤下水也不過才五分鐘,更何況這炎炎夏日,連水都不能泡豈不是要被熱死。
“花辭,你好啰嗦。”
聆祤不願意在聽到花辭在她耳邊不停地絮叨,順着溪水的流向往前走了幾步,花辭剛要追上去,就被聆祤出聲制止。
“站在,誰都不許跟過來。”聆祤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做女帝哪兒都好,就是有一點,去哪兒都有一大堆人跟着,想一個人清淨一會兒都不行。
“陛下,你不讓人跟着,萬一出了什麼危險可好?若是有歹人想趁此機會行刺就糟了。”
花辭不同于一般的侍女,她是朝中大臣的女兒,後被先帝選中做了帝聆祤的伴讀,自小陪着她一起長大,兩人情分不同,也隻有她敢在這個時候出言阻攔。
“孤乃天命之人,又誰敢來行刺,況且,”聆祤說着,回頭看向花辭,語氣中多了一絲玩味,“倘若真有人闖入,難道不是你的失職嗎?阿辭。”
花辭聞言,怔怔的看着站在溪水中的人,自從長大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聆祤喚她阿辭了,就仿佛兩人從前的那些情分從不曾存在過,他們之間,隻是君臣。
也隻有聽到聆祤叫她阿辭時,
“花辭明白。”花辭低下頭,掩飾住眼底流露出的神色,恭敬道。
“有這功夫,不如讓侍衛多巡查幾遍。”聆祤擺了擺手,繼續順着溪水往前走,“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再煩孤了。”
花辭這一次沒有再出言阻攔,看着聆祤慢慢走遠的背影,吩咐道:“派人把雲翠山的守衛再加強一些,确保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來。”
“是,花辭大人。”
*
身邊終于沒了那群煩人的宮人侍衛,聆祤樂的自在,在溪邊訓了處看得順眼的大石頭,直接躺了下去,大半個身子都泡在了溪水裡。
還不忘順手掏出一壺酒。
【你哪兒來的酒?】
“剛剛趁花辭沒注意,順手拿的。”
這個時候,當然要來點酒才更惬意。
聆祤靠着岩石,任由溪水沖刷着身體,喝着小酒,聽着耳邊的蟬鳴聲,擡頭是從綠葉縫隙中灑落的細碎的日光。
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被另聆祤盡數下肚,腦子都變得迷迷糊糊起來,身體仿佛置身雲端,飄飄然。
早已半醉的聆祤不知道的是,她此刻是真的飄了起來,不知不覺中順着溪水漂流。
等到花辭發現少了一壺酒,急匆匆的帶人去找聆祤的時候,隻找到了溪邊一隻空掉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