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院子裡走走,你不用跟着了,幫我把棋盤收了吧。”
“是,雲公子。”
宮人不敢有絲毫異議,走上前去收拾棋盤。
雲宣意一個人來到殿外,如今已近臨近深冬,樹上的葉子都掉光了,看起來光秃秃的。
他住的韶華殿位置又偏,似乎除了帝聆祤,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來。
如今少了那抹紅色的身影,入眼之處,就隻剩下一片悲涼蕭瑟之感。
不知何處飛來一隻鳥兒,停在了不遠處光秃秃的樹枝上,雲宣意上前靠近那隻鳥兒。
小鳥也不怕人,即便有人靠近也沒有飛走,趁四下無人,雲宣意快速從鳥兒腳腕處取下一張紙條。
鳥兒撲了撲翅膀又飛走了,好像隻是短暫在這裡歇了一下腳。
雲宣意悄悄打開手心裡的小紙條,上面隻寫着八個小字。
柔妃病逝,死因有疑。
母妃……
雲宣意猛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把紙條上的字又看了一遍,可不管他怎麼看,字都毫無變化。
有人對他母妃下手,是誰?
明明他都已經成了質子,那些人究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竟連他的母妃都容不下。
“雲公子?”
身後忽然傳來宮人的聲音,才讓雲宣意猛然回過神來,把紙條握在掌心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
“怎麼了?”
“今日風大,雲公子還是先回屋吧,免得受了風寒。”
“好。”
雲宣意一邊往回走,一邊不斷在腦子裡思考究竟是誰對他母妃動的手。
還能有誰的,他的那些兄弟們,每一個都有嫌疑。
回到殿内,雲宣意猝不及防的看到了架子上放着的墨玉蕭,天下僅此一支,是之前帝聆祤派人送來讨他歡心的。
“呵,”雲宣意突然笑了一下,擡手撫摸着那根通體漆黑的玉蕭。
其實,究竟是誰下的手重要嗎?把他們全都殺了不就行了。
借帝聆祤的手,殺了他們所有人,為母妃報仇。
次日一早,韶華殿的宮人突然求見帝聆祤,聲稱雲宣意得了風寒,昏迷不醒,嘴裡不停喚着陛下,隻希望帝聆祤能去看看他。
聆祤聞言,當即帶人擺駕韶華殿。
雲宣意整個人燒的昏昏沉沉,直到額頭上多了一陣冰涼的觸感,這才費力的睜開雙眼,看着面前的帝聆祤。
“陛下?”雲宣意眼神迷茫的看着她,而後又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在做夢,陛下怎麼會來看我呢?”
聆祤聽到他這句話,立馬戲精附體,握着他的手,深情款款的開口:“是孤,孤來看你了。”
“陛下怎麼會來看我呢?她已經很久沒來了。”雲宣意燒的臉頰通紅,就連吐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孤就在這裡,你好好養病,等你好了,孤每日都來看你。”
“那陛下可不要騙意兒,就算是夢,也要每晚都到意兒的夢裡來。”
雲宣意眼神渙散,似乎已經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說完這句話,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見他暈了過去,帝聆祤立刻對一旁的太醫大聲怒斥道:
“你們這群庸醫,今日若是醫不好他,孤就讓你們全部陪葬!”
“是是是。”一旁守着的太醫急忙上前,診脈的診脈,紮針的紮針。
【宿主,戲有點過了,一個小小的風寒而已。】
0909看着自家宿主浮誇的演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懂什麼,這可是醫療環境落後的古代,風寒也是能死人的。”
聆祤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演的過了,她演的多好啊。
瞧瞧周圍那些人的反應,他們一定都覺得她愛慘了雲宣意。
……
0909不再出聲,它覺得自家宿主可能快瘋了。
雲宣意雖然看似病的很重,但第二日就已經退燒,人也慢悠悠醒了過來。
睜開眼時看到床邊空無一人,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失落。
“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适?”
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雲宣意猛的睜大了雙眼,滿臉驚喜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帝聆祤。
“陛下……真的來了?”雲宣意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認眼前之人并非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