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他還能跟她多一些接觸,哪兒像現在這樣,人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一聽他這話,曲随歌頓時心道:糟了!看來真是在外面遇到花心薄幸的壞女人了。
“這這這,你要是實在喜歡的不得了,要不娘想想辦法,咱們軍中這麼多人,随便給你指派幾個,咱們一起去把她綁到邊關來,讓她日日夜夜都隻能待在你身邊,可好?”
誰知曲瀾月聽了她的話,直接别過頭去不理他了。
以為他沒想過這個辦法嗎?若對方隻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子,他早把人綁回來了,可偏偏,那人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整個風月國,最最尊貴的女帝陛下。
别說綁了,恐怕還不等他靠近她,就先被當成刺客抓起來關進大牢了。
兩人不愧是親母子,就連這彪悍的作風都及其一緻。
得得得,瞧瞧,瞧瞧,這還不樂意了,人家那姑娘就這麼讓你在意,曲随歌忍不住撇了撇嘴,但畢竟是自己親兒子,該安慰還是得安慰。
“兒子啊,娘也是過來人,感情嘛,也就那麼回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娘相信你,肯定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不會讓娘擔心的。”
“我知道的。”
雖然理智告訴曲瀾月自己和對方絕無一絲一毫的可能,但情感上卻總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這個事實。
好在他也并未讓曲随歌擔心太久,很快就恢複成以前的樣子,隻是偶爾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那個人。
明明隻見過一面,卻怎麼都忘不了。
自從星雲國主動送來質子求和後,邊關的百姓再也不用擔心戰亂的驚擾,不用打仗之後,作為鎮守邊關的主将,曲随歌整日裡除了練兵就是喝酒。
時不時就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每次都要曲瀾月把醉醺醺的曲随歌背回家。
“你要是下次再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就算你是我親娘,我也不會把你帶回來了,就應該把你扔大街上。”
曲瀾月直接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曲随歌扔到床上,嘴裡小聲抱怨着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話。
雖然嘴上說着再也不管她了,但每一次,曲瀾月還是會把這個醉鬼接回家。
畢竟他們家,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醉鬼,曲瀾月坐在床邊揉了揉胳膊,随後動作粗魯的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剛準備離開,就又聽到床上那個醉鬼喊着要喝水。
“水,水,水呢?”
曲瀾月隻好又任勞任怨的起身給她倒水,倒完水之後親自喂給她,喝完水之後,曲随歌又躺了回去。
動了動嘴唇,無意識的呢喃着一個名字。
“莫卿,莫卿……”
曲瀾月曾無數次從她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也知道這是他父親的名字,隻是他的父親在他出生以前就去世了,所以曲瀾月從未見過他。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母親一人撫養他長大,雖然養的過程不拘小節了些,但他也算平安長大了。
母親,應該很喜歡父親吧?不然不會這麼多年都忘不掉他。
就這樣還好意思開導他,自己都忘不了。
曲瀾月伸手在她肩膀上戳了戳,皺了皺鼻子,眼神中多了一絲幽怨。
“咱們再喝,今晚不醉不歸!”
曲随歌忽然猛地舉起手,曲瀾月一時不察,手裡的水杯沒拿穩,剩下的半杯水直接全潑了枕頭上。
眼看曲随歌就要偏頭壓在浸濕的位置,曲瀾月連忙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枕頭抽了出來,見曲随歌又接着睡了過去,曲瀾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準備去櫃子裡拿一個新的枕頭給她,手裡那個不知道是時間久了還是怎麼回事,提起來的一瞬間居然直接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枕頭裡面填充的布頭和艾草瞬間散落一地。
隻是……
曲瀾月看着枕頭裡面漏出來的明黃色的一角,這個顔色和材質,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填充到枕頭裡的東西。
這枕頭裡是藏了什麼東西嗎?
曲瀾月有些好奇的拿出了裡面那個明黃色的東西,卻意外的發現,那竟然是一道聖旨。
這是何時的聖旨?母親又為何要把聖旨藏到枕頭裡?
明知道不該打開,可最終,曲瀾月還是沒按捺住好奇心,慢慢展開了那卷明黃色的聖旨。
待看清聖旨上所寫内容的那一刻,曲瀾月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道先帝的賜婚聖旨,立曲家長子為後。
曲家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