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會兒後,帝聆祤給出了四個字的評價。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是誰嗎?”曲瀾月擡眼跟她對視,此刻的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
“你是誰?”帝聆祤笑容輕浮,語氣漫不經心,“你自然是孤的鳳君了。”
聽到她的話,曲瀾月忽然笑了,他本就長得漂亮,今日又盛裝打扮了一番,這樣笑起來,就愈發顯得勾魂奪魄。
“是,我自然是你的鳳君,陛下可要千萬要記清楚了,我叫曲瀾月。”
“孤,記下了。”
“良辰美景,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曲瀾月直接握住帝聆祤的手腕,反手把人推到床上,跨坐到她身上,附身看着她,頭上系着的紅色發帶垂落到腰側。
帝聆祤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胸前,調笑道:“鳳君就這麼迫不及待?”
“是,我就是這麼迫不及待。”
曲瀾月自小在邊關長大,曲随歌對他的教養又不怎麼上心,怎麼随意怎麼來,自然就把他養成了個大膽肆意的性子。
完全不知道害羞是何物。
他隻知道,他們已經拜過天地,他的名字也寫在了帝家的族譜上,那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那自然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帝聆祤躺在大紅色的喜床上,任由曲瀾月動手解她的衣服,接着突然冒出來一句:“瞧你動作這麼熟練,以前在邊關,沒少做這種事吧?”
曲瀾月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帝聆祤擡手勾住曲瀾月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臉上笑容豔麗勾人,說出的話卻十分惡劣。
“你一個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的髒東西,有什麼資格爬上孤的床?”
“我沒有!”
曲瀾月聽着帝聆毫不客氣的羞辱,眼睛瞬間就紅了,不是委屈,而是憤怒,憤怒對方憑什麼這樣污蔑他。
“你覺得孤會信嗎?”帝聆祤反問道。
曲瀾月雙手死死握成拳頭,氣到身子都在微微發顫,卻還是耐着性子問道:“那要怎樣,你才肯信我?”
“那就要看孤的心情了,現在,從這張床上滾下去。”帝聆祤抓住曲瀾月的長發,直接用力把人拉開。
曲瀾月吃痛,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了,帝聆祤哪裡是不相信他,不過是存心找理由羞辱折磨他罷了。
為什麼呢?
曲瀾月跪在床邊,雙手按在帝聆祤膝蓋上,那雙狼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光,故作柔弱道“陛下是生氣了嗎?”
“為什麼呢?是因為,我不是花辭嗎?”
“真是可惜,”曲瀾月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濃烈的占有欲,惋惜的開口:“他已經死了,陛下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帝聆祤靜靜的看着他表演完後才開口,卻問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曲瀾月,孤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做這個鳳君?”
好好在邊關做他逍遙自在的小将軍不好嗎?
“陛下還記得我嗎?大約是早就忘了吧,可是我還記得啊!”曲瀾月猛地擡起頭,神情激動的看着帝聆祤。
“不過就算忘記了也沒關系,隻要從今往後,日日都看見我,就不會再忘記了吧。”
曲瀾月眼神癡迷的看着帝聆祤,拉過她的手貼上自己臉頰。
“呵。”帝聆祤輕笑一聲,直接擡腳把瘋言瘋語的曲瀾月踹到一邊,免得打擾到她睡覺。
就算被一腳踹出去半米遠,曲瀾月也不生氣,從地上站起來就要往龍床上爬,卻被帝聆祤厲聲警告:
“敢上來,今晚就滾到外面去。”
曲瀾月隻好不情不願的窩在床腳,例數各朝各代,也沒哪個鳳君像他這麼憋屈過。
大婚第二日,按照規矩,宮中所有的侍君都要拜見鳳君。
霓裳因為臉上的紅疹閉門不出,蘭夜還沉溺在喪子之痛中沒有走出來,真正來的也隻有仙音和幾個早就被帝聆祤遺忘到角落裡的侍君。
這後宮中的人屬實算不上多,曲瀾月來之前早就已經做好了帝聆祤三宮六院七十二侍君的準備,沒想到卻隻有這寥寥幾人。
甚至就連某些大戶人家納的小妾都比帝聆祤的後宮要多。
那幾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不用管,唯一讓曲瀾月比較在意的是仙音,聽說帝聆祤之前有段時間很是寵愛他。
曲瀾月盯着仙音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實在看不出有哪裡好,難不成帝聆祤喜歡的是這種清冷類型的?
“聽說陛下從前經常召你撫琴,不如今日也給本宮彈一首聽聽?”曲瀾月端坐身子,清了清喉嚨,決定就先從他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