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虞家别墅前,不等車子停穩,李徊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下車,往虞家别墅内走去。
他之前來過虞家兩次,虞家的一些傭人也認得他,隻是還不等傭人前去通知虞聆祤,李徊之就已經闖了進去。
好在虞聆祤就在花園裡修剪花枝,見他突然闖了進來,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擡手揮散了圍過來的傭人。
“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虞聆祤就被李徊之緊緊抱入懷中,力氣大到仿佛要将她整個人揉進身體一般。
“我好想你。”李徊之在虞聆祤耳邊緩緩道。
算上今天,他們已經整整七十二天沒有見面了,如果他今天不來的話,或許他們從今往後,就再見沒有機會見面了。
虞聆祤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擡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過了許久,李徊之才有些不舍的松開虞聆祤。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最近還好嗎?聽說你被家裡人關起來了。”虞聆祤語氣溫和的詢問道。
“我……”好不容易才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李徊之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臉上的神情寫滿了沮喪。
“是因為我被關起來了,所以你才要一聲不響的出國嗎?”
“不是的。”虞聆祤輕輕搖了搖頭,不等李徊之高興,緊接着下一句話就直接将的心情李徊之打入谷底。
“李徊之,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系,所以你怎樣,跟我也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我們不是朋友嗎?”李徊之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李徊之,我沒有朋友的。”
方依蘭和虞庚海也不會允許她有朋友。
被關在療養院裡,像個精神病那樣度過這一生,才是虞庚海和方依蘭為她安排好的一生。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有病啊,我十二歲的時候放火燒了自己家,要是我哪天突然犯病,說不定會連你也一起殺了呢。”
“就算你死在我手裡,也不會有人為你讨回公道,因為神經病殺人,是不犯法的。”
虞聆祤說着,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手裡修剪花枝的剪刀被她舉到胸前,好像下一秒就會捅進對面人的身體裡。
似乎是為了向李徊之證明,自己并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即便是親口聽到虞聆祤承認她确實存在精神上的問題,李徊之第一反應卻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她才十二歲,就要被關在療養院裡,獨自一人,她該有多害怕啊。
“你突然說要出國,是,是因為他們又要把你送到療養院了嗎?”李徊之眼眶有些紅紅的,眼神中寫滿了心疼。
對上他視線的一瞬間,虞聆祤握着剪刀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李徊之,如果我說我沒有病,你會相信嗎?”
“我信!”李徊之握住她的手,堅定的回答道。
虞聆祤隻覺得眼眶突然一陣酸澀,努力睜大了眼睛,卻還是沒能阻止淚水從眼眶中滑落,第一次有人願意相信她。
“可是李徊之,我必須得有病才行啊,虞聆祤,一定要是個精神病才行啊。”虞聆祤就這樣看着他,語氣中卻滿是絕望。
虞聆祤如果沒有病的話,虞庚海又怎麼能名正言順的剝奪掉她繼承人的資格呢?
“我帶你走!”
李徊之握住虞聆祤的手,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既然虞家對虞聆祤來說是牢籠的話那他就帶虞聆祤逃出去,逃到天涯海角。
明明他還那樣的年輕,明明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但虞聆祤卻還是忍不住有一瞬間的動搖,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或許,放下那些早已過去的往事,就這樣和李徊之一起逃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徊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拉起虞聆祤的手就想要帶她離開,誰知不等二人邁步,身後就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李徊之,放開我姐姐。”
虞少蘅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眼底的怒火幾乎快要化為實質。
李徊之上前一步,将虞聆祤護在身後,毫不畏懼迎上虞少蘅的視線。
“姐姐,”虞少蘅隻是看向李徊之身後的虞聆祤,緩緩朝她伸出手,眼神中透着一絲可憐,“你又要丢下我了嗎?”
“不是說好了,這次不會丢下我的嗎?”
明明已經答應他了,再過不久就一起去國外念書的,怎麼可以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