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的女兒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虞庚海臉上不僅沒有絲毫驚喜的表情,反而多了幾絲不悅。
或許是估計到今天現場還有這麼多人,虞庚海迅速藏起眼中不小心流露出的不喜,裝作驚訝的口吻:
“你這孩子,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爸爸好讓人去接你。”
态度親昵,仿佛二人之間沒有絲毫嫌隙。
虞聆祤可不會被他這幅假象給騙了,她可還沒忘記,七年前她出國前跟虞庚海的最後一次見面,對方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
“這不是想給父親一個驚喜。”虞聆祤面帶微笑,在外人面前演演戲而已,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虞庚海看了一眼他們挽在一起的手臂,皺了一下眉頭,随後問道:“你怎麼會和沈總一起過來?”
當着虞庚海的面,虞聆祤故意貼近沈濟舟幾分,沈濟舟也配合的低頭注視她。
“還沒來記得告訴父親呢,濟舟是我的未婚夫。”
虞聆祤一句話,無疑是給這場宴會扔下一枚重磅炸彈,就連剛剛趕來的虞少蘅,也聽到她這句話。
看着虞聆祤臉上明顯帶着幾分得意的表情,虞庚海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她故意的,虞聆祤一定是故意的。
她故意選在今天回來,還帶着沈濟舟一起,分明就是來向他耀武揚威來了。
隻是她未免也太天真了點,以為攀上了沈濟舟就能搶走虞氏了嗎?可笑!
沈濟舟如今可是不少人眼裡的香饽饽,如果沒有虞家做後台,她虞聆祤能不能順利嫁進沈家都不一定。
到最後,怕不是還要哭着來求他。
虞少蘅看着光是站在一起都顯得如此登對的兩人,死死握住手裡的手杖,在看到沈濟舟親昵的替虞聆祤理了理鬓邊的發絲時,眼中的妒火幾乎快要化為實質。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虞聆祤忽然轉頭朝他這個方向看去,看到他時,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這位是?”見虞聆祤看向虞少蘅,沈濟舟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好奇的問了一句。
虞少蘅收起眼底的嫉妒,上前幾步來到他們身邊,态度自然的主動朝沈濟舟伸出手,“你好,我是虞少蘅。”
“原來是小虞總,久仰大名,幸會。”沈濟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和他握了握手。
“哪裡,沈總的大名,才真是如雷貫耳。”
兩人互相恭維着,臉上都挂着看不出真假的笑容,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面上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整場宴會下來,虞聆祤一直和沈濟舟形影不離,是不是湊近說點小話,而後相視一笑,光是看着,就能讓人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恩愛。
别人眼中的濃情蜜意,在虞少蘅這裡,卻隻覺得無比刺眼。
直到宴會散場,虞聆祤都沒有和虞少蘅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就仿佛他們隻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一樣。
看着和沈濟舟挽手離去的虞聆祤,虞少蘅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高腳杯。
他的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怎麼可以被别人搶走呢。
“虞總,您的手?”助理看着虞少蘅被玻璃碎片紮上的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虞少蘅低頭看了一眼還在不斷往下淌血的掌心,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笑,吩咐助理道:“去聯系一下報社,今天的事,務必要他們好好報道報道。”
他可還沒忘記,除了他,還有一個也在心心念念的等着虞聆祤回來呢。
七年了,那個人也該出來了。
*
“李徊之,把那幾袋水泥搬到那邊去。”
建築工地上,李徊之一言不發把水泥抗在肩上,送到那人指定的位置上,頂着烈日一趟趟的來回奔波。
他兩個月前才從監獄裡出來,沒有地方會要一個高中都沒畢業,還坐過牢的員工,隻能到工地上幹些體力活。
最開始的時候,一整天下來,他連一袋水泥都抗不起來,一整天下來渾身都疼,好在如今都已經習慣了,一次抗三袋水泥都不成問題。
“李徊之,給你,這是你今天的工錢。”
包工頭把一沓揉的皺皺巴巴的零錢交到李徊之手裡。
李徊之沉默的接過錢,點也不點就直接裝到口袋裡,天已經黑了,他該回去了。
路過一家超市門口時,李徊之進去買了幾個饅頭和一瓶礦泉水,這就是他今天的晚飯了。
超市門口緊挨着一家報刊亭,路過報刊亭時,李徊之無意間掃了一眼,僅僅隻是一眼,就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他記憶中曾無數次回憶起的那張臉,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的挽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臂。
未婚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