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來,你們現在感情很穩定了?”虞庚海不動聲色的試探道。
“是,我們年初的時候已經訂婚了,隻是當時因為一些别的原因,沒能請小祤的家人來。”
其實并沒有什麼别的原因,隻是因為虞聆祤不想,所以她訂婚這件事,就沒有告訴虞家任何人。
“都已經訂婚了?”虞庚海有些驚訝,沈濟舟這樣的家世,還這樣年輕,居然願意早早就被婚姻綁定?
“嗯,”沈濟舟羞澀的看了一眼一旁安靜喝茶的虞聆祤,“因為我們兩情相悅,所以就想早點定下來。”
“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想商量一下結婚的事。”沈濟舟語氣中隐約透着一絲期待。
方依蘭剛端着切好的水果過來,就聽到沈濟舟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結婚,
她要是和沈濟舟結婚了,虞庚海肯定會重新考慮财産分配的問題,說不定連手裡的股份都會分給她一部分。
上次的宴會上虞庚海原本是打算把手裡的股權轉移到虞少蘅名下,結果因為虞聆祤突然回來,這件事就沒了下文。
她好不容易才把虞聆祤趕走,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虞聆祤,她的小蘅,又怎麼會失去一條腿。
“還要等一會兒才開飯,大家先吃點水果。”方依蘭把水果放到桌上後,借口要去廚房,步履匆忙的離開。
“小蘅,”方依蘭焦急的推開書房門,渾身上下寫滿了急躁,“你怎麼還坐在這兒,再不出去,你爸說不定就要把股份送給虞聆祤當嫁妝了!”
“不會的。”
虞少蘅語氣陰沉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是在說虞庚海不會把股權送給虞聆祤,還是在說不會讓虞聆祤和沈濟舟結婚。
“你光嘴上說不會有什麼用,”方依蘭急的團團轉,“她現在要跟沈家那位結婚了,你爸為了讨好沈濟舟,說不定連遺産都要虞聆祤占大頭呢。”
“媽,”看着不停在自己面前來回踱步的方依蘭,虞少蘅擡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不耐煩,“那些本來就是虞聆祤的,全部留給她又有什麼關系。”
就算虞庚海把全部财産都留給虞聆祤又有什麼關系呢,虞聆祤本來就是他唯一的女兒,财産留給她也無可厚非。
虞少蘅也從未想過要和虞聆祤争搶什麼。
“小蘅,”方依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是他兒子,他的财産,本來就該留給你。”
最好全部都留給她兒子,那個賤人的女兒一分都别想拿走。
“他隻是我繼父,我親爸早就死了。”
虞少蘅不明白,方依蘭為什麼總是那麼執着的要他跟虞聆祤掙,他一點都不想掙。
“他也是……”話到嘴邊又方依蘭強行咽了回去,看着如此不開竅的兒子,方依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是什麼?”虞少蘅敏銳的從方依蘭話裡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可又找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他現在也是你爸爸了,我們都結婚多少年了。”方依蘭語氣不自覺弱了幾分。
“那他也不是我親爸。”
雖然虞少蘅對于親生父親的記憶已經所剩無幾了,但他依稀還記得,那人溫柔的嗓音和寬厚的手掌。
教他走路,帶他放風筝,和他一起拼積木。
總之,不會是虞庚海。
“算了,我跟你說不通。”方依蘭小聲嘟囔了一句,“馬上吃飯了,你也别忙了。”
“好,我知道了。”
方依蘭從書房離開後,沒一會兒,虞少蘅也離開了書房。
自從腿傷之後,他的房間就搬到了一樓,就連書房也在一樓,從書房到餐廳,也不過一小段的距離。
他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
作為一家之主的虞庚海坐在主位上,方依蘭坐在他右手邊,左手邊是沈濟舟,虞聆祤就坐在沈濟舟身邊,兩人緊挨在一起。
“來了,快坐吧。”虞庚海見了他,笑着開口。
雖說少了一條腿,可虞少蘅這幾年在商業上展現出的天賦,絲毫不輸他年輕時,這讓虞庚海很是驕傲。
“來,到媽媽這來坐。”方依蘭指了指身邊的空位。
虞少蘅皺了一下眉頭,拒絕道:“不用了,我坐這裡就行。”
他看似随意選的位置,卻剛好在虞聆祤另一邊。
方依蘭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其實并不希望看到虞少蘅跟虞聆祤走得太近,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
虞庚海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虞少蘅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告之意,似乎是認為他這一舉動是要伺機報複虞聆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