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容景曆一下子直起腰來,剛要生氣,面前坐着的姑娘忽然掩唇咳嗽起來,臉上帶着明顯不太正常,病态的蒼白。
“小姐!”
秋水瞬間也顧不得那個闖進來的陌生男人了,滿臉着急的拍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白聆祤咳着咳着,一口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吐出,緊接着便無力的倒在秋水懷中。
慕容景曆看着地上的血迹,也有一瞬間的慌神。
他十三歲就上了戰場,按理說,别說血了,斷胳膊斷腿他都見過不少,早就習慣了,又豈會被這一口血吓得慌了神。
可偏偏,他就是被吓到了。
“小姐!”
慕容景曆快速冷靜下來,不顧秋水的呼喊聲,直接一把抱起白聆祤,快步往樓下走去。
秋水見狀,快步追了上去,慕容景和即便懷裡抱着一個人,依舊顯得十分輕松,秋水小跑着都追不上他。
還在樓下喝茶的齊問見慕容景和突然抱了個昏迷不醒的姑娘出來,吓得他茶水都灑了一身,他家殿下,莫不是準備強搶民女?
這可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搶了也不好帶回邊境啊。
“殿下,您這是……”
不等他問完,就被慕容景曆急匆匆的打斷,“回府,把扶桑也叫來。”
齊問這才注意到他懷中的女子面無血色,嘴角還帶着未幹的血迹,分明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索性曆王府離這裡不算遠,慕容景和三步并作兩步,雖然走得快,但步伐卻極穩,絲毫沒有颠簸到懷裡的人。
扶桑還在給院裡剛種下的草藥澆水,就被人急匆匆的叫了過去,還以為慕容景曆的毒又複發了,沒想到卻是給旁人診治。
秋水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慕容景曆的步伐,光顧着追人,連自己進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見慕容景曆把人放在床上,氣都沒喘勻就急忙上前護住白聆祤。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秋水跟護崽的老虎一樣,不許任何人靠近白聆祤,“我家小姐可是尚書府千金,你綁架我家小姐,是不想活了嗎?”
“不想你家小姐有事就快點讓開!”
慕容景曆語氣有些不耐煩,雖然很想把這個人打暈扔到一邊去,卻又擔心白聆祤醒來後會生氣。
“你,你們别過來!”被幾個大男人圍在中間,秋水腿都快吓軟了,卻還是強撐着擋在白聆祤身前。
“尚書府?”齊問摸了摸下巴,忽然猛地想起,“昨天來求扶桑治病的,就是你家夫人?”
“你,你怎麼知道?”
秋水愣了一下神,齊問一把扯開她,在她掙紮前開口:“這位就是你家夫人昨日想見但沒見到的神醫——扶桑公子。”
“尚書夫人昨日親自上門,就是想請扶桑去救你家小姐?”
話語剛落,齊問同時收到兩道質問的目光。
慕容景曆和扶桑齊刷刷的盯着他,齊問有些心虛的摸了摸的鼻子,别開視線。
秋水目光呆滞的盯着扶桑,愣愣的點了點頭,遲鈍的大腦似乎還沒有反應到發生了什麼,這位就是神醫扶桑公子?
扶桑公子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明,這裡是……厲王府!!!
想到這裡,秋水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扶桑伸出手搭在白聆祤脈搏上,指尖感受到的脈搏幾乎是一團糟,脈象虛弱的幾乎快要摸不到。
見扶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齊問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生怕呼吸聲太大打擾到他。
“她怎麼樣?”見扶桑遲遲不說話,慕容景曆按捺不住開口問道,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在扶桑臉上看到如此鄭重的神情。
“很糟糕,怕是沒多久能活了。”
扶桑歎了一口氣,收回手,上次遠遠瞧了她一眼,他斷定這姑娘活不長,如今也确實如此。
“連你也沒辦法治好她嗎?”慕容景曆語氣有些沉重。
若是連扶桑都束手無策,那這世上,恐怕再沒有能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