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中無比冰冷,呵氣成霧,壁上嵌着旖旎晶石,勉強充當光源,描摹出四周輪廓。
華小滿絕望了,差點哭泣。
洞窟中又黑又冷,呼吸聲空蕩回響,冗長的甬道不知通向何處,盡頭一片漆黑。
不走也不是,畢竟她要和主角團彙合。
走也不是,萬一碰上惑心蛾……
她反複掂量自己的實力,憑借手中的鞭子能活幾時,也許一個時辰,也許一招斃命,她也不确定。
也許等不到惑心蛾,先溺斃在潭底。
避水珠丢了,她方圓百米找了一圈,兩隻眼珠子差點看瞎了,也沒找到那顆碧藍色的小靈珠。
沒有避水珠,她隻能暫用靈力護體,一時半會死不了,但很艱難。
她明明隻在一旁觀望,怎麼會甩到石窟中,而且是無痛那種,像似突然間移形換影。
果然和主角團不能沾邊。
女配就要有女配的樣子。
内心絕望呐喊了一萬遍,她開始懷念謝微雲的好了。
當然,她也懷念女主姐姐的好,隻是二人相比,謝微雲的好比較“千奇百怪”。
雖然他人很壞,隔三岔五笑話人,還總是捉弄她,但隻有他,能從各個犄角旮旯冒出,嘲笑她兩句,順便呵護一下她的小命。
可能這就是陰暗批的潛質吧。
華小滿打算四處走走碰下運氣。
她貼着石壁細細摸索,确定前方沒有動靜,才敢踏出腳步,同時瘋狂運用靈力搖人。
但很可惜,此處與世隔絕,和沒信号的山溝溝一樣,消息石沉大海,傳不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三五百米的樣子,洞窟中隻有她孤零零一人,别說人影,連隻妖都沒瞧見。
她打算原地歇會,忽然一道腳步聲響起,幾乎沒給她半分反應,好似突然出現。
華小滿咻地一下起身,抽出長鞭,正要出手,倏地一道白影閃過,二人差點撞上。
她堪堪刹住車,但臉仍不幸撞上對方肩頭,鼻子有點疼,她一邊痛着,一邊開心。
太好了,是謝微雲。
“謝微……”
擡起頭,她“咦”了一聲,忘了不是所有穿白衣的都是謝微雲,也有可能是——
“師兄?”
她撞上的人是陸言之,有點意外但不多。
到底是男主之一,和謝微雲相比,不會遜色太多,就是人過于光明磊落,陰不過小人。
但總算能碰見個活人,她依然很開心。
柔光落下,照亮男人的側臉。
和她略顯狼狽相比,陸言之一身白衣如新,墨發高束,幹淨得仿佛洗了個澡,渾身香香的,有點迷人。
華小滿:“師兄,你怎麼在這,我姐呢?”
幾日相處,她逐漸感受到女主的迷人之處,連她都不自覺在意起來,除了自身,最擔心的莫過于華知晴。
陸言之拉着她走到一邊,兩個人擠進角落裡:“不知道,我們走散了。”
“哦。”
聽出她的失落,陸言之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不用擔心,她會沒事的。”
“嗯,但願如此。”
華小滿心想,陸言之都安然無恙,強大謹慎的華知晴應當也安全。
她想得出神,沒注意到陸言之的手一直停留在她頭頂,等回過神時,修長如玉的手已将她牽住。
掌心相對,手指牽着手指。
雖然在暗處看不見,但華小滿幾乎能摸到他右手的薄繭,那是常年用劍留下的。
她不着痕迹将手指抽出,但最後一秒,又被用力握住。
“師兄!”她小聲埋怨。
男德啊。
男主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遵守男德!
像她這種敏感女配的手指能碰嗎,當然不能,此為大忌。
華小滿掙紮了幾下,完全幹不過用劍的,對方力氣很大,她根本抽不出手。
陸言之這時開口,貼着她的手臂道:“小滿,此地甚寒,你冷嗎?”
洞窟和冰窖一樣,冷霧一陣一陣冒出,一身衣裳被凍得脆脆的,說不冷是假的。
她誠實點頭:“有點。”
不僅如此,她發現陸言之體溫也很低,手指如覆着霜的白玉,不禁又讓她想起謝微雲。
于是多嘴問了一句:“對了,你有見到謝微雲嗎?”
陸言之不答,周圍溫度似低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