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時間時就算了……為什麼在家裡都會看到那個黑漆漆的小矮子啊。”太宰治坐在沙發上,面前放着一杯熱牛奶,單手托着腮,哀怨的看向正在做伸展的伊源優。
“中也君是客人哦。”伊源優剛才将醉了還不安份的中原中也送到了臨時的客房,就回到客廳整理了一下環境,開始運動。“太宰不是很累嘛,工作也還沒結束,早點休息比較吧。”
說起工作,太宰登時就無精打采了起來,往後一躺就仰倒在了沙發椅背。哀嚎着:“啊啊啊——我不想工作!”
“話說,太宰沒有自己的工資麼。”伊源優壓着腿,問道:“好象從來沒見過你花錢。”
“當然有的呀!”太宰治秒換了臉,正坐起來,一雙眼瞪得圓又亮:“都花完了!”
“繃帶,繩子,藥物……都是巨大的開銷呀!”
伊源優頓了頓:“為什麼要買繩子和藥物……?”
難道太宰治的自殺行為是從這個時期就開始的嗎。
伊源優站起身來,坐到太宰治的身邊。
太宰治也愣了下,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依他的個性,往常必不會回避這個話題。但是每次到伊源優的面前時,就會不知道要說什麼。
“太宰。”伊源優認真的說着,望着桌上的花瓶,道:“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雖然這次……我們遇到的時間還不長。但是我真的很珍惜你在我身邊的日子。”
最初或許是心疼他初來食堂時那脆弱的模樣和那莫名的熟悉感促使她留下了這個少年。
但若是僅作為這個經營食堂的伊源優的話,她想,自己仍然把太宰治看作了很重要的朋友。
自她以為自己是玩家而醒來,身邊就沒有什麼人陪伴。親生父母早逝,養母遠在國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織田作之助被她視為兄長,無論是那副慈愛的心腸還是他對這個世界處處露出的溫柔,都讓她十分敬佩仰慕。給織田作之助熟悉後也是她自失憶以後第一次被人關懷照拂。
織田作之助帶來了太宰治。
自此,她身邊有了可以談話的同齡人。每個夜裡,回到食堂時都會有人在了,臨近夜半時也會有人陪她一起吃個夜宵聊聊天了,離開食堂時可以說我出門了,回到食堂時也可以說我回來了,不用怕食堂隻有她一個人的回音。
算上來,太宰治是陪伴她最久的人了。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也不太了解為什麼你想離開……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随時都在。”
伊源優斂下了眸子,低聲說道:“說句自私點的話,我不想失去太宰。”
久久沒有等來回話,伊源優擡了擡眼,下意識的要看向太宰,兀地,伊源優的肩膀一沉。少年帶點奶音的呼噜聲從她的耳邊傳來。
太宰治看起來不象裝睡,應該說,就算他是裝睡,伊源優大概也分辨不出來。
她熟門熟路的講少年打橫抱起,送回房間,放到床上後還不忘給他按好被子。
“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了。”伊源優低聲的說道:“但你曾是我最重要的好友,更是家人。”
伊源優離開後,太宰治動了動,給自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隔天醒來,伊源優依然是最早起的。
她做了三份簡單的日式早餐和一碗醒酒湯,給剩下兩人敲了敲門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