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着超乎常人的體質和力量。
伊源優的力量已經是普通人偏上的水平,都無法直接對這個咒靈造成太深的傷害。這個少年卻可以僅憑着自身力量,在不使用任何咒力,身上也沒有異能力波動的前提下,就卸下咒靈的一隻爪子。
伊源優松開手,少年握着打刀打量,銳利的眼神滞留在村正的刀鋒,唇角輕勾起,“刀是好刀,可惜咒力不多啊。”
伊源優見狀,看了眼地上沒有消失的爪子,伸手再次握住了刀。少年眼睜睜的看着那塊爪子化作一股黑霧,湧入村正之中,化為其中的咒力。
他感興趣的吹了個口哨,狹長的眼中光亮微微一閃,斜看向伊源優,“刀借一下。”
伊源優觸及那眼神,就猶如觸電一般,瞬間放開手。
四隻貓已經将咒靈消耗了不少。少年上前時,四隻貓幾乎可以說是自覺的跳上了少年身上,爪子扒拉在他身上。
明明同樣是劈砍、突刺的動作,但無論是少年行雲流水,優美得有如一幅線條細膩柔軟的浮世繪美人圖的動作,還是那強而有力,刀刀入骨的攻擊,都令伊源優自愧不如。
咒靈就是在少年一次次的攻擊下,敗于刀下的。
沒有咒力的人,可以通過蘊含咒力的咒具拔除咒靈。伊源優記得禅院伊織曾經提到,這也是之前所說,兩位禅院家,擁有天與咒縛在身之人拔除咒靈的方式。
雖然聽說其中一位拔除的咒靈屈指可數,更多的時間都拿去“拔除”其他東西了。
少年拔除咒靈後,身上挂着四隻貓,手中拖着刀向伊源優走來。看到她怔愣的神情,聳了聳肩,将刀扔給了她。
伊源優接起刀,收起,然後繼續看向少年。
“那個……我幫你上藥嗎?”伊源優指着對方被咒靈爪子劃傷的手臂。
少年微微挑眉,不置可否,隻将四隻貓集中抱在懷裡。四隻貓不象是面對太宰治的調皮,也不象是面對中原中也的黏人好奇,更不象是面對伊源優的賣萌撒嬌。他們四隻在少年的懷裡鑽呀鑽着,象是在尋找安全感一般,時不時擡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少年。
少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貓咪的毛上順着,擡步走到伊源優的身邊,“嗯。”
這使得伊源優再次感歎了一下,誰會不喜歡可愛又會撒嬌的小貓咪呢。
拜時常被抓傷的太宰治所賜,食堂内,伊源優準備了不少的藥品。有些隻是未雨綢缪,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
兩人坐在食堂客廳的沙發上,四隻小貓乖巧的趴在他們腿上。少年将身上的羽織脫下,撩起和服袖子,交給伊源優。
伊源優小心的給少年的手清潔消毒,再用棉簽小心的給他上藥,一邊說着:“你有自己認識的,能治療的咒術師麼?如果沒有的話,等早上我們可以一起去找我認識的那位。”
少年搖了搖頭,那頭黑色的短發在空氣中小幅度的擺着,英俊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有些冷淡的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用紗布包紮自己傷口的伊源優,突然開口:“你身上沒有咒力。”
伊源優的動作微微一愣,很快聯想到對方身上也沒有任何咒力的迹象,自然的回答:“嗯,天生的,沒有自己的咒力。雖然原本還能讓一些别人的咒力附在自己的身上,但後來為了身體自己封掉了。”
“就象剛才那把刀一樣?”少年另一隻手的手肘倚在沙發扶手,頭輕倚在掌間,斜睨着身旁的伊源優。
“對的。”她點點頭,沒有否認,順便帶起話題:“你的身上好象也沒有咒力?也是天生的嗎?”
“啊,是啊。”少年的表情看起來厭厭的:“沒有咒力,但是體質強。”
“唔,真的呢……”伊源優看少年其實說不上粗壯的小臂,“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能使出那麼強的力量。”
她想起當初禅院伊織說的玩笑話,便說:“我聽說,這樣的天生限制,在咒術界的那個禅院家也有例子,而且還是兩個。一個聽說體質非常強,雖然沒有咒力,卻在咒術界令人聞風喪膽,還被人稱作‘天與暴君’;一個似乎不是完全沒有咒力,隻是很微弱,也看不到咒靈,但是能借由咒具看到并拔除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