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普遍認為,現作為吉原第一花魁的日輪,想必是養尊處優的。
但日輪沒有其他人想的快樂。或者說,來到吉原後,有哪個女人是真正快樂的呢?
就是被月詠保護住的伊源優,都會心心念念的盼着回家的那天,更别說其他被迫成為遊女的女子了。
日輪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被生活的黑暗磨掉她的希望,即便身處黑暗,仍心向光明。
她不隻懷揣着希望,還讓那份希望感染給了周遭的人。
所以,月詠和一衆遊女們會想守護她,守護這個吉原的太陽,而鳳仙,一邊想着磨去她身上的光,又一邊依戀着她的這份特殊。
“不願意嗎?看日輪被那個小鬼帶走。”神威依然笑着,一臉無所謂的撥動鳳仙心底最敏感的神經,“不願意嗎?看日輪被其他人玷污。”
“不願意嗎,和日輪分離?”
鳳仙握緊了拳頭,作勢要起身,“給我住嘴,神……”
“哼哈哈哈……真是不想變老。”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堂堂夜王鳳仙,都變得無法為一個女人釋懷。”
“吉原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不,這裡隻是你為自己創造的天國罷了。”倒是神威站了起來,擡步走到了夜王的身邊,“其他人應該很難理解吧。為了把可愛的人偶栓在自己身邊而造的牢獄……”
鳳仙的心緒微亂,再次出言警告,“聽不懂嗎,神威。”
“因酒而醉的男人是一道風景,為女而癡的的男人卻不堪入目啊,色老頭。”
“啪——!”
伴随一聲巨響,主間内下起了血雨。
出言挑釁鳳仙的神威已消失在夜王身邊。
取而代之的是天花闆上卡着一個身影,看不見上半身,隻能見垂下來的白皙雙足和不斷滴落的鮮血。
“嘶……”看着就痛。
鳳仙仍然像沒事人一樣,飲了口神威給他斟的酒,從容的收起作為武器的小扇,站起身來。
“好厲害……”伊源優的聲音低低的,“他站起來不用用手撐……”
“重點錯了!”阿伏兔低頭看向一臉震驚的伊源優,顯然沒怎麼在意神威的狀況。
“你們是來試探我的吧,還以為我看不出來?”鳳仙沒理會兩個人的談話,起身時踢翻了眼前的小桌,“是上頭指使的吧,開始害怕擁有巨大力量的吉原了嗎,那些老頭子們,開始害怕有夜王之稱的我了嗎……”
“覺得,你們能打敗我夜王鳳仙?”
伊源優看了一眼自己目前被标注為“夜兔級别”的體力值進度條。
先前的戰鬥積累了不少經驗,按這個進度條,讓她下去跑兩圈升個級,輸赢還不一定。
反正至少不輸,打不過他也能讓他追不上。
“但就算是你,也不願意和春雨正面沖突吧……”團長暫時掉線,作為副團長的阿伏兔隻好代為開口,“還是三思而後行比較明智。”
“那就難辦了。”神威的聲音再次響起,當伊源優看見他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夜王身後。
卡在天花闆上的人也落了下來,鳳仙打的,是同一個房間内服侍的遊女。
他的聲音不似平常那樣的少年感十足,而是放低了些,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多了一絲沉穩,但或許是因為他個人氣質,卻讓伊源優覺得這嗓音蘊含着一股藏在心靈深處的瘋狂,“若是不打起來,怎麼緩解我的這股渴望?女人和酒不能滿足我,我不要那種東西。那些東西啊——”
“無法撫平我的幹渴。”
戰鬥一觸即發。